许多往事在脑海中念念不忘的只是一个场景,慢慢地赋予了自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或者说,它已经升华成某种感觉,储存在记忆的角落里,稍一触碰,就在心田里弥漫开来。弥漫的是什么——这是无论如何形容都永远不可能贴切的。
——《暗恋 橘生淮南》
一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放学铃声一响,教室像炸开锅一样,喧闹不已。
在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中,班主任无奈摇了摇头,但还是抓住最后的机会,叮嘱了我们这班猴孩子周末游玩时要注意安全,还要记得写作业...
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想的是:等一下我要和他一起值日了,要怎么做才能显得自然一些呢?
回过神之后,教室里只剩我和他两个人。他拿着扫把,望着我笑了笑:“想什么呢你,快点值日。”他拿扫把的手一顿,“哎,你不会是想要逃走,留我一个人值日吧,我可是会打小报告的。”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起身到教室后面拿起另一把扫把。说道:“我才不是想着逃走呢,哼!”
他站在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好了,快点值日吧!我好饿,好想回家吃饭。”
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是我的最初最懵懂的暗恋萌芽。
回想起那段校园时光,最期盼的大概就是每个月的值日时间,还有的就是,每天跟在他后面慢慢走回家。
那时,还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只知道,每天跟在他身后就好了,当一个他不知道的“小尾巴”。
二
因为考上不同高中的缘故,我渐渐没有了他的消息。
每天只能在朋友圈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哪里玩了...什么时候是开心,什么时候又是生气的...
这时候,我每天的期盼变成了放假回家。总觉得回家后的自己,才能完全掌握他消息。不用在互联网上得知他的消息,而是真实见面的那种。
那种开心,是能从内心那块小小藏着关于他的地方,慢慢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时,我稍微懂得了喜欢的含义。
但还是选择将这份“喜欢”紧紧的藏在心里,等这份“喜欢”从内心溢出来时,就会告诉他。
但是,我忘了一个叫“时间”的东西。
高中三年,终将把我们变成通往不同道路的人。
这时,我往东,他往西。然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三
大二放暑假那年,我跟着妈妈参加了隔壁家一个姐姐的婚礼。
久违的见到了他,他好像比之前高了,也比之前更洒脱了。
我们相视一笑,他开口问我:“最近还好吗?”
我紧张得握住双手,回答道:“过得挺好的,你呢?”
他“嗯”了一声,“也挺好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他拿起旁边的大白兔奶糖,“吃吗?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这玩意儿的。我吃过一回,太甜了。甜齁得我。”说完,还故意抖了抖手臂。
我嘲笑他:“大白兔超好吃的好嘛,甜甜的吃起来心情才会变好。”我剥开糖纸,将糖递给他,“你再试试,吃了会变开心的哦!”
他拿了之后,伸手放进嘴里,“嗯...还是甜的齁得慌。”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下不去。
——
暑假的最后一天,我迎来了我最不想回去的那天。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不去那个邀约。
我坐着凳子上,手一直不停的在握紧又放松,握紧又放松...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但是好像那次,我失败了。
坐在我面前的他的女朋友,笑起来是多么甜呀,看着他们互相喂食的情景。
我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但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笑着跟我说,“这是我女朋友,大学那时认识的。追了我好长时间呢。”他递了一杯水给他女朋友,“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挺像的,都喜欢吃那种甜到不行的东西。”
我无视自己内心的那份苦涩,试着笑了一下,“是嘛,吃甜的东西才会让人开心呀!”
他笑着说:“哎,她也是这么说的,我都说不过她。”
最后,我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我只记得,出来之后的我。轻轻剥开了一个大白兔奶糖的糖纸,把它放入口中。
这次,大白兔奶糖好像失效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开心不起来了呢。
后序
生活本来就不团圆,故事就不要再破碎了。就仿佛是记忆,当时在苦涩,只要这页翻过去,回想起来,总能咂摸出一点甜味。这是我们的本能,让我们坚信美好多过丑恶,希望多过绝望,所以才有理由大踏步走下去,一直一直不停留。
——《暗恋 橘生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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