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从年前到现在各种交错的事逼得自己不得不去试图避开它们。然而,越是如此越容易靠近这些事,然后征兆在无形中开始放大,慢慢变得就是自己想得那样。以前别人说不苟言笑的我太过严肃,凡事板着一张扑克脸像是欠钱不还,就算看到笑容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说真的,这的确是伪装,或者不开心的表现。
去年年底接触到最大的信息是室友的离去,在朋友圈里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半年前的六月份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因为毕业的事我帮过他一点小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他那天回学校来处理毕业的事,身体状况的不允许让他免于答辩就可以顺利毕业。毕业对他来说不过只是走个形式就好,老师们也没有过多的要求。答辩前两天的中午他请了我和另一个老乡同学一起在学院门口的小炒店吃了一顿中饭,当天他的起色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只是身形消瘦了不少。同桌的还有他母亲与他女朋友,大家边开玩笑边吃饭,中间祝福他有一个美满的幸福。
第二天中午,他处理完了学校最后的事情打电话给我说,“展照,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大家再吃一顿饭,我下午就回绍兴。”那会,我在导师的办公室整理论文最后的定稿意见,没有意识到时间的迫近,中午已经在我眼前。我说,“那好,等会我从老黄的办公室出来就去门口找你们。”时间过去很快,导师最后还是没能给我定稿,反而给我指出了很多错误。我一摸手机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然后给他回了个电话,说,“导师不满意我的结果,让我在晚上之前把论文修改完毕,然后他才能给我定稿。我看这顿饭我怕是吃不成了,你们吃得开心就好。”他说,“无论如何能赶过来最好,毕竟这是我们在丽水吃得最后一顿饭,金佳也在这里,地点是中山街XXX。”电话中,我听见了金佳让我赶紧过去,但是,那天我还是选择了不吃饭连着中午把论文修改完毕再送去导师定稿打印去了。其实丽水回绍兴只有两趟客车,上下午各一班,就算我能赶过去也不能吃上什么,还不如让回绍兴再请他。所以那天最后的电话竟然是彼此的话别。
那以后,我再没有收到过他的信息,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总觉得回到绍兴,回到属于鱼儿自己的海域应该能更欢快地畅游。他凭借家里的关系也应该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工作,然后六月我只是在绍兴待了一个晚上就回合肥见我女朋友去了。同样,十二月的倒数第二天,也是我去见我女朋友的途中接到了金佳给我的噩耗。那天是在简朴寨请一个网友吃饭,席间被这消息震惊地吃不下饭。如果没有经历过突如其来的打击,谁也不会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尤其是当身边的人在某一天消失,什么也没有留下的那种。写到这里,联想到大一结束的最后一晚我提议大家留个寝室合影时,他嫌这个太过丑态决意不跟我们合影。于是,那个夏天,穿着短裤的我们在大一留下了最后一个瞬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寝室合影。中间几年虽然想过再合影,但是貌合神离的我们都知道寝室的隔阂始终阻扰着我们团结。即使在别的寝室看来我们寝室是最奇葩的,然而谁也没有在意或者真正想过要去打破这个局面。
时间过了那么久,突然想到大学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不过是斑斑驳驳的碎片。这种恐惧是可怕的,所以我讨厌别人说大学没有教会我什么?因为大学即使教会不了什么,但至少这个集体让你感受到了小社会的融洽、斗争、成功与失败。因此,就算大学最后给的文凭和所有人一样,但是属于自己的记忆是绝无仅有的。这次写到这里,不单是是因为我开始悲观的认为属于我写得记忆变得更少,或者以后关于这个的记忆将不复存在。只是过了那么久,这个朋友,还是一起玩文学的人跟着离去,那种生命的脆弱渐渐剥离了认知。
当时一起的寝室六个人仅留下五个人,佳城去河南当兵,黄盖和吴闯去杭州打拼自己的事业,当时寝室最闹腾的志鹏仍然在为自己的舞蹈梦追求。而我作为寝室最沉默的一个人反而来到了武汉开始自己的农民工生涯。谁说人生不是一场闹剧,人生只是按着各自的剧本开始演这个角色罢了。我们几个人最终是否还能再聚首怕是要打一个问号?大学最后的缘分到后来还是相行陌路,这是我们应该能接受的结局,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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