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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既然是秘密，那就要守口如瓶
撞见林姗姗和那个街头小混混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刚从莫循家补课出来，白马因为感冒所以我让他不用来了。天很冷，想着能早一点回家，所以我走了那个有些偏僻的小巷子。那个小混混我认识，初中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好留级到了我们班上，名字叫章远。整日带着一群人，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典型的害群之马。一开始我并未看清他怀里搂着的人是谁，直到我走近被他叫住。
“哟，这不是欢喜吗？”他狠狠吸了一口烟，随手将烟头扔到了地上，微弱的火光四处溅开，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还是以前那副模样，虽然笑起来是很帅，但是我知道他骨子里不见得是个好人，所以一般都退避三舍，关系始终保持在点头之交的层面上。
林姗姗估计也没想到我和章远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还是互相认识的。所以当我认出她来时，她也看向了我，脸色有些不好看。
“原来是远哥，好久不见啦。”我讪笑着向他问好，脚步却未停下。
“都不过来来叙叙旧吗？”
“哈哈，改天有空再约，家里人等着回我去吃饭呢。”我一面冲他摆了摆手，一面加快速度。
想来在那种情况下林姗姗也不愿和我共处，所以章远并未过多纠缠。
在那个稍微不用心在学习上就是罪过的学校里，早恋绝对是滔天的罪行。我向来反其道而行之，再说那个年纪不正是少女怀春总是诗的美丽岁月吗？我本来无心插手林姗姗的事情，只是章远并非良人。
我认真思考了好几天，才决定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分钟，将林姗姗堵在厕所里。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一上来林姗姗就剑拔弩张，反倒显得我有多居心不良似的。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把章远种种劣迹告诉她，可是她并不愿相信我说的。
“你知道他初中的时候为什么退学吗？是因为一个女生怀孕了，家长闹到了学校里。你不信的话可以去莫循，或者任何一个从三中出来的人。”
言尽于此，我想我已是仁至义尽，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既然是秘密，那就要守口如瓶，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林姗姗被通报批评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周，原因是早恋，但是她打死不肯承认，还辩驳说我的身影和她极相似，可能是有人看错了。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我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我丝毫不怀疑它的真伪，因为在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老陈就找我谈话了，并且撤销了林姗姗的处分。
也是那一天，在去文化宫必经的路口，章远携一众所谓的小弟一同将我拦住。
说不怕是假的，可是那个时候就算怕得要死，怕得双腿打颤，嘴上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俞欢喜，我记得你不是那种喜欢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人呀？”
明明也才十几岁，但却生硬的装出一副成人的模样，说着那个年纪不会说的话。那一刻我很想笑，但是面前步步紧逼的人，一口烟喷到我脸上，呛得本就有些发烧的我直咳嗽。
那一刻觉得自己和他很像，我们孤独甚至孤僻，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坏事都是为了吸引某一个人的关注，自以为自己很成熟了，可是行为却依然幼稚又可笑。我直起了腰，不知道是咳出了眼泪还是笑出了眼泪，不想回答他，只是佯装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真有趣。”我发自肺腑，笑得停不下来，然后从他身侧穿过。
章远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弄懵了，我走出好几步，他才回过神来，自己是来找麻烦的。
他抓住我的手时，我还在笑，于是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我与他看起来极其亲昵。
然后我的笑止住了，因为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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