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出门去,碰见门口蹲着一条竖着毛发的小狗,它平日里就一直蹲在这,想它或许是失去了宠爱,外面正好下着一场哗啦啦的大雨,心中又生出苦闷的心思来,不禁多看了它两眼,莫名的感觉它无辜的眼神里尽是哀悼,我们彼此注视着,像是互相乞讨。
它的毛发变得比以前卷,还染上了灰尘,一点都不可爱,转身,留给它一个残忍的背影,身后没有传来嗷嗷的叫声,或许它也有它的倔强吧。
走出一片阴云,抬头便能看见雨中的太阳,身上有点灼热,回眸,小狗终于还是乖巧的投过来两声汪汪,它还是可爱的,可眼神里少了点该有的索取,多了份凄厉,心里顿觉一阵的朦胧,或许,某个时间,不管是人狗都会感到莫名的悲凉,虽然阳光还暖,风未冷,内心却已渐变。
我本是外地人,又想到了刚来此地的情形,我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拖着行李,从喧闹的都市慢慢的向更远处奔波,与公司通了电话后,晓得了路线,停在站台下,偏僻处的的路总显得那么长,公车也显得那么慢,阳光微暖,但我仍穿着夹克牛仔裤,脚下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坐下点支烟,感觉等待也是慢慢的,眼前偶尔会过去一辆慢吞吞的车子,扬起一片尘土飞扬,好久才散去,显得秋日里这般的宁静,旅途中也有一丝的惬意。
时间在往回走的话,就到了我的大学去了,校园,多么神圣的殿堂,当然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彼时彼刻,我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尽是挥霍与天真去了,貌似我是要晚一点才能成熟一些呢,虽入了大学,却像个刚到叛逆期的孩子,后来也只能是惋惜了,可就是有那些个那年那天,足以让我们在后来去祭奠与缅怀。
秋的末梢,相比南方,一个令人肌肤生冷的季节。校园里人行稀少匆忙,路两旁的梧桐,枝干变得灰白,黄色的叶子沿着自己的轨迹慢慢的一片片的飞落,落在一排排的自行车上,落在宽敞的马路上,最后终于盖住了路面,在微风中刷刷的翻飞,追着过路人的脚步,粘着我的裤脚。
我不明白为什么校园里的秋天总是这么的充满斑驳与萧索,可能那里是个最易让人感情泛滥的地方,连吵架斗嘴的小情侣也会选择这个地方,在一颗梧桐树旁进行辩驳,他说她是个醋坛子,她说他的肚量小,最后终于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崩溃了,嗓门变大了,肩膀抖擞着抽泣,男孩终于妥协了,彼此拥抱在一起,释然。
经年后,我相信两人都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那些三三两两握着水杯,夹着课本的同学,形色匆匆的样子,像极了民国时期的男女青年,一脸的庄重,好像马上就要上台演讲动员同学游街去,秋天的校园,到底是变了还是一切都没变,感觉即便是将无赖痞子之流放到校园里,也能做一个光明正大的文化人,但相比之前的无知与懵懂,我肯定是变了,晓得了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挥霍,而我唯一没有挥霍掉的就是一颗对事物敏感的情思,所以才会春探花,夏听雷,秋动情,冬踏雪,以至于如今储存在脑子里面的画面已不能满足我的感情,需要用文字才能让我的情怀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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