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也还是有的。只是庄伯翰再不多话,脱了外套进了浴室。
童桦甚至已经打好腹稿,等他出来动手动脚的时候该如何冷嘲热讽驳他的言行不一,可真的他披了浴袍出来以后,也不过是抽了本书往沙发上一靠,翻了十来页才随口问道:“吃好了?”
想是他特意叮嘱过,服务生按了门铃后就把餐车停在了门外,她开门的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有了这碗粥垫肚子,身体也就回了暖。
她点点头,抬头看钟,早过了十一点。身体回了暖,心也就软了下来。于是合了书,走过去拉他。
“是我的问题,庄先生不会往心里去吧?”
沙发上的人摇摇头,“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起来捏了捏她肩,“肌肉这么紧张,时间久了会痛的。哪里就有千斤重担要你一个人扛了?行了,去洗澡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
洗澡的时候很容易放空,当然,也适合思考问题。童桦问自己,庄伯翰想要什么,她又能给他什么。或者正因为她自认一无所有,所以基于对等,她对对方从无奢求,互不亏欠,日后大家也方便体面抽身。她站在镜前,面对眼角的皱纹和已经有些松弛的皮肤,越来越不确定事情的走向。但至少目前,陪伴是她能做到的。也许自己也需要这份陪伴吧,她想。
再出来时,灯光已暗,庄伯翰靠在床头看书。她钻进被子,倚在他肩头,“所以现在换庄先生头悬梁锥刺股了?”
他终于笑出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我可做不了柳下惠。”俯身下去,忽然又想到什么,便贴着她耳朵问:“那个迈克尔是怎么回事?”
“什么迈克尔?谁是迈克尔?”她痒得不行,一边躲闪一边犯糊涂。
“就是今天那个洋人翻译,你们不是认识吗?”他不依不饶上下其手。
她这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上去。
“吃醋了?上回庄先生不是晾着我么?我无聊就认识了。再晾我个两三回,恐怕我的新朋友就该排队介绍给庄先生了。”
庄伯翰一手擒住她,一手把她箍在怀里,“你休想!”
倒也是有些时日不曾耳鬓厮磨,如此也别有一番情趣。两个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虚虚实实纠缠在一处,心头竟都不由自主淌过了滚水似的,又是舒畅又是灼痛。
第二日便都醒得早,各自蜷在床的两边佯睡着。待到闹钟响了,童桦掀被起身,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说了句:“不然,我还是不参与和设计团队的接洽吧,专业上我没有底气。”
身后的人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她面前,“怎么,昨天才借的书今天就想还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Samantha。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再说,你不是请了外教学英语吗?现在迈克尔在这里,正好可以省了这笔钱,有什么不好?”
“庄先生果然是生意人。”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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