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成为了奇怪的第一站。没有吉他。没有她也是最有她的时候。距离那一天最近。但不一定是最想她的一天。或者说是记忆里有她最清晰容颜的那一天。不一定是在南京的时候。
记忆会存储很多东西。格式化就是死亡。所以存在过的。一直都存在。
有些不愿忘去。时常想起。从各方面提醒自己。刺痛自己。
有些不愿想起。第一天的痛哭。每次醒来就淡薄一分。放置在角落。任灰尘落满。覆盖。堆积。埋葬。直到有一天也变成了尘埃。有一天忽然想起。就像是几天前发生的。灰尘并不平整。布满了被抚摸过的痕迹。
我知道我脑海中她的样子。像是夕阳在她背后。看不清她的脸。我知道有地方还放着她的照片。但看照片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某一刻她的动作。没有心情。没有感情。没有心跳。没有感觉。没有时间流动。没有生命。我知道有地方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过去的声音。我也没办法再听到新的声音。她甚至没有了喉咙。那是她的声音嘛。不完全是。我会听那些声音嘛。几乎不会。我会丢掉那些声音嘛。绝无可能。
为什么第二站选在海边。我和她都在黄土高原之上长大。不同的是我生长的地方。被山包裹。高原却又像低于平原。风会从山谷中穿过。夏天只能煎三分熟的牛排她在山巅。风所触及不到的高度。灼热。出门就是桑拿房。并且有人不停的加水。喉咙干到不能发出声音。一口气可以喝下一整个湖。牛排在下锅的时候就已经烧焦。变成了碳。变成了渣。变成了灰。来不及从桥上滚轮到山脚。就碎成粉末。跌落在风中。再也找不到。
北方没有海。小时候钻进水缸。听水流动的声音。单调但让人心安。其中还带着一点孤独的孤独。大海的定义是什么。我想到有一个答案。罕见的不想说出口。
暴风雨未必不是一片大海。
下雨天。主动或被动的踩在低处堆积的小水洼。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很爽。踩碎了月亮。踩踏了天空。踩断了花和树。不自量力的踩着虚幻的倒影。把这片大海的水送去另一片大海。
每一次下雨。都会有很多大海出生。可惜没有一个可以活着逃出晴天。
下雨天忘了带伞。雨会打湿头发。打湿衣服。模糊眼睛。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会杀死成片的大海。到家以后。淋浴和洗衣机会把他们安全送到下水道。
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海。她应该也没见过。
水作为良好的导体。请帮我把吉他声带向深蓝色的海底。
阳光多么寒冷。融化了雪人。
蒸发了大海。冻伤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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