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一直住在市里,有半年多没回老家了,上周与老妈一起回老家看看。
乘坐357路公交车一直就到了村口,结婚离开家二十多年了,曾经熟悉的街巷早已面目全非,家家户户翻盖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村子里坑坑洼洼的土路早已修成了宽阔平整的柏油马路,在妈的指点下,眼前的街巷、房屋、院落与恍惚的记忆才挂上钩。回到家,妈顾不上喝水,放下东西,就出门了,走东家串西家,将邻居和她的老相识们问候了个遍,见了面,人家满脸堆笑的迎出来,拉住老妈的手,不停的问长问短,寒暄起来没完没了,那个近乎亲热劲儿,简直像是一家人。
最后拜访的是一个远房婶,是当家子,婶跟我们家是多年的交情了,每次妈回老家,总要到她那里坐坐。爸妈在老家住时,农闲了,她们就在一起做针线活儿,打麻将,一日不见就像缺了点什么。婶见到我们,责怪我们怎么才回来,上前一下子挽住妈的胳膊,一起进了屋,婶唤新,是个朴实热情的农村妇女,有60多岁,她白了一半的短发,无精打采的垂着,这个季节,她还捂着厚厚的棉裤,看上去十分臃肿,后来才知道,她的膝盖是滑膜炎,医生建议做手术,她不肯,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做手术,她要我们坐定,慌忙进了厨房,一会儿捧出一把核桃搁在茶几上,说是自家地里种的,收成不大好,长的难看又没多少果肉,要我们将就吃,一边又忙着沏茶倒水,好容易忙活完了,她一屁股坐在妈身边,拉住老妈的手,打开了话匣子,我在一旁听她们絮絮叨叨的唠家常。
妈问起孩子们都在干什么工作时, 婶像戳中了她的痛处,开始数落起她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宁宁,不让人省心。前年宁宁离婚后,儿媳妇回了娘家,7岁的孙子扔给他们带着,宁宁自己在外干滴滴打车的营生,半年多不回家,音信全无,婶与叔好容易打听到宁宁的住所,力劝他回家,宁宁不听,当他们第三次再去的时候,已是人去屋空,不知去向。去年宁宁在外边有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就更不回家了,今年二月二宁宁将这个女人领回家,婶见到这个带孩子的女人,个头不高,又黑又瘦,真像太阳底下晒干的萝卜干一样,没个水灵劲儿,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况且这个带着女儿的女人,比宁宁大七岁,竟然还没离婚,她不愿伺候她卧病在床的丈夫,狠心抛下她丈夫与她的儿子带着女儿离家出走,遇见了宁宁,那个时候宁宁刚离婚,在宁宁最心灰意冷的时候,这个女人开解宽慰宁宁,使得宁宁对这个大他七岁的女人产生了好感,两颗心越走越近,后来两人干脆住在了一起,宁宁挣了钱全部交给这个女人,过起了他们的小日子,也就不再回家了。
婶坦言她接受不了这个女人,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这个女人走了以后,婶就对宁宁好说歹说,不要宁宁再跟这样的女人来往,宁宁答应了,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哎——,婶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真应了那句老话:"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想不明白那个带女儿的女人,怎么那么绝情,那么狠心,扔下自己的丈夫与孩子,离家出走,在外边漂泊浪迹。 我原本以为,这些听起来遥远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只在电视和小说里才有,没想到,它竟然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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