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虞信听说了此事。韩国的那个商人来交接货款时提起了此事,得知范且已被杖毙,抛尸荒野,虞信心里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和范且并无深交,但以前也是经常碰面的,况范且的一些言论在他看来,是理智和聪慧的。做生意这么多年,他从来都自信于自己看人的眼力,范且是个德才兼备之人,而且胸无城府,不大可能是齐的细作。他整了整衣衫,决定去相府打听明白。
魏齐不在府中,虞信是常客,无人阻挡,直接就进去了。因为他有心打探,就溜达进杂园,见一平时端茶的小厮,随口叫住,问道:“和你打听一下,那晚丞相拷打的细作现在何处啊?”小厮陪着笑脸说他不知细备情形,只是听说那人已死,被老郑拉出去埋了。
“怎么就打死了呢?有坐实其罪吗?”
“小的怎知那些呢?您要是想知道详细情况,直接问相爷,他肯定告诉您!”小厮皮笑肉不笑地拱手溜了。
虞信纳闷,觉得自己也是多管闲事了。这事和自己一个生意人毫不相干。况且此事牵扯到细作问题,像他这种六国贩骆驼的,最怕牵扯到这种事里面。虞信沉吟了一会儿,甩手出了相府,却迎面碰上了那个韩国商人。
“韩老板~,”虞信主动远远地打招呼。看到了他,就又想多问两句,反正自己左右无事,就拉着韩老板进了旁边的酒肆。
“虞先生啊,在下姓吕名不韦,不是什么韩老板,哈哈哈。”落座后,那个韩国商人爽朗地笑说。
“对对,吕先生,抱歉抱歉。”虞信摆了摆手,叫小二来点了些酒菜。“这顿算我赔罪,你看如何?”
“我们俩可是早就两清了。”吕不韦好像意味深长地看着虞信,一种商贾间的默契油然而生。虞信感觉自在了许多。他其实不喜欢做生意,他喜欢喝酒赌博和写诗。也就是说,他喜欢无所事事。他平时去无忌府,并非去应酬混圈儿,他就是去玩儿的。那里好玩的人太多了。他不需要人脉,人脉追着他跑。当今魏国丞宰是他发小,人人见了他都是巴结,他却喜欢挥霍浪费这些社会关系。他不怕得罪人,口无遮拦,但是他的个性却总是惹人亲近。
“叫你老吕吧。”虞信拎起小二送上的酒壶,给俩人碗里斟上。“我就是想问下那个范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
“打死了,可怜!魏相是不是发现他是细作?我老乡说他亲眼看见拉出去的尸体。埋到哪里我可不知道。”
“这人不应该是细作,我接触过,读书人而已。”虞信见问不出更多消息,也放淡了心思,又自斟一碗喝起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