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回来,出地铁站已快十点,手机残存半格电。走到公交服务区门卫老大爷的岗亭,借等公交时间,敲开门借机给手机充点电。这荒郊来来去去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挤进岗亭,我眼对手机屏幕收发微信,大爷看他的碟。他突然提高了嗓门,手指边按着播放碟片机器的音量减小键,问我大几。抬头看着大爷保持起码微笑答:"研一。"大爷好奇的问,天天在研究什么。我不能告诉他,我"研究"了学校附近哪家烧烤最好吃,就像过年回家,家里一些长辈问你一年在学校学到什么,你不能说学会了QWER、偷塔、办会员卡。在外人眼里我们这个群体似乎在做些高大上的事情,不能给一个不能满足他们心里期待的答案,便答了两个字--"经济"。准备把看过的<历代经济变革的得失>里面新颖的东西给大爷讲一遍,大爷似乎对"经济"这个方向不感兴趣,转移话题问我为什么下巴留那么个性的胡子。我诚实的回答,因为已经这么丑了,我想更加有个性点。大爷听后哈哈大笑,又问了年纪、学校、家乡等等一下无关紧要的问题,感觉仅是为了增长我们之间的对话长度,硬拽一些话题而已。1077路公共来了,我感谢大爷短暂收留拔下充电器道别。大爷57岁,漫漫长夜独守岗亭继续看他的碟。
上了公交,给某君发微信告知马上到校,让她给我在食堂提笼包子在楼下等我。她说风太冷,扛不住,不愿去。一般这么说就基本答应了。很快到站,下车,飞步共享区常去的那家小伙子的烧烤摊,作为老顾客,轻车熟路的从案上挑了四串生串,他接过,放上炭火通红的烤架,便继续看他手机上的连续剧。我手机这时候终于没电关机,环顾这热闹的街区,这时也只剩几个零星的身影。身边走过一对男女,各背着书包,女孩手里拧着一些零食,与男生聊些什么,一起往东边(海大5号门反方向)走去。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造型,不经会心一笑,东边肯定有家XX宾馆。看着他们远去背影,转过身看在烤架的串,烤串小伙注意力全在手机,似乎不是很用心料理串,边上比我早到姑娘,小声略带些焦急嘀咕道:"快糊了!快糊了!"提醒烤串小伙把串翻个面。虽是小声嘀咕,分贝也是大到可以传入小伙子耳里,他视线终于挪开手机一会儿,看了一眼串,从怀里顺速掏出手把串的上面刷了一遍油,翻了个面,又顺速收回了口袋,一刻也不愿意把手暴露在寒风中。边上的小姑娘也是两个人来的。同是等串人,我们相互间寒暄了起来,说的都是等烤串打发时间的句子。不一会儿,烤串小伙大声问道:"要不要辣。"我们三异口同声"要!"撒了胡椒粉和辣椒粉,他们接过烤串,居然也向东边走去,毕竟才大一。
从书包掏出我361度牌钱包,钱包是五六年前买了361鞋送的,经典怀旧款。问烤串小伙一共多少钱?他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使我只听懂了是十多块,避免重复问,索性从钱包一叠人民币中抽出一张二十的让他找。他把串用一次性饭盒装好递我,我就这样一手托着饭盒,向着西面走去。单手打开下午停在5号门自行车的锁,右手把持住车头,左手托着串,左手被寒风一刀刀划过,我自托串不动坚如山,我想董存瑞托炸弹炸碉堡大概也就是这样吧。到了宿舍楼下,车停入车棚,被冻坏了的手已经明显感觉不到钥匙的大小。锁好车,偿了一下串,尚存余温。
飞速上楼,掏出手机接上电源,电量过分枯竭,约莫五分钟后才开机。看到某君发来微信,她说去食堂时,二楼小笼包窗口已经打烊。佯装责备她办事不力,也没多说什么了。
2016年腊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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