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夫告诉我对于男性,焦虑主要影响的是三个地方:喉咙、前列腺、肠道,“那你的这些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你要是认为还不正常,只能说明我们之间对健康的定义不一样,如果你有更高要求可以去华西医院找权威的心理医生控制焦虑。”
我知道华西的心理卫生专家,挂号可非常难。
其实这大夫人很好,一见到我笑容满面,哑着嗓子说:“你以前来过的,30多岁的娃娃脸。”其他我打过交道的大夫也都有耐心很和蔼,在小小的科室门诊里,笑声还挺多。
有次在胃肠腹壁疝外科,大夫很有耐心地跟我说:“我这里是外科,我的工作主要是在手术室,强项是手术刀活儿好,过来门诊的也都是需要做手术或做了手术看结果的,这样子,我把你的号给退了,你去重新挂一个消化内科吧。”
上周末在肝胆胰外科(我只是随便挂个当天的号,让大夫给我开个输血前检查),大夫很诧异问我:“谁让做这个检查的?”我说是复查肠镜时,负责操作的医生随口说做这个查的很全面。
“也好,检查下让自己放心,给,去二楼抽血吧。”
昨天我拿着结果又过来,人也换成了另一位大夫。“有些数据我看不懂,您帮我看看是啥意思呢。”
“你这个是标准结果,都是阴性的,没有任何问题。”
“那为啥乙肝表面抗体是960这么老高呢?”
“这个高才好呢,说明抵抗病毒能力非常强。很多人还嫌自己的太低了呢。”
最有意思的是肛肠科,科室的3个门诊大夫我全都接触过,可能因为服务方式比较特殊,他们的气质明显跟别的科室不同。
记得第一次过来时,在门诊室旁边的检查室,我忐忑的问:“会不会很疼啊大夫。”“疼倒不会,只是有些不舒服”,说着就是很快的一下,“有点像爆菊的感觉哈”,大夫很有成就感的说笑。
呜呜呜。
来肛肠科的大多是20多岁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所以从检查室传出来的声音也都带着鲜活的个性——事实就是比较惨烈。里面一叫,外面排队的人就开始哈哈哈起来,这也让这人气最旺之一科室外的排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回到门诊,大夫认为:“谁说排出来一定要一条的,我亲戚排出来的跟早上煮的稀饭一样,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而你一天就只是一次的话,根本不叫拉肚子,最多就是一时的脾胃失调,别太在意,不想它慢慢就好了。”很多站在外面的男女老少听到后也纷纷点头。
"好的,谢谢大夫。"
最近1年多,我时常出现在各类科室门诊、检查室、急诊室,在外面排队加起来也看完了一本小说,处理过很多工作急事,甚至有时就直接在输液室的椅子上办公了(从急性阑尾炎那次开始)。
在医院门口卖烤红薯和氢气球的一老一少,我也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感兴趣。一年四季他们每天都在那,卖氢气球的小伙子样子很憨厚,不怎么说话,没见过他跟旁边的人闲聊,到了饭点就吃个烤红薯之类的。他长的很像《飞屋环游记》里的老头儿小时候的样子。(You know, you don’t talk very much. I like you.)
说到我喜欢的电影,最近还重新看了两遍《僵尸世界大战》,结尾中,布拉德·皮特淡定地从B区库房往回走时,所有狂奔的僵尸都绕开了他。
现实中,我们每日奔波忙于事业,考虑日常所需,医院的各类科室门诊、检查室看似遥远也并不会向我们狂奔而来,但我们未必可以满不在乎的绕开它们。
去年11月6日,在医院耳鼻喉科挂了号等着检查,排我前面的一个女孩听到医生说喉咙里长了个东西,需要手术,脸变得煞白,整个人软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听医生说应该是个小手术,他也一直在说安慰宽心的话。事实上类似这样的情况我倒也见了不少,往往一个小的毛病很多人一开始都很惊讶,不愿相信。
而我,因为前一天晚上骑车被绊倒摔下来——准确说是飞出来,去医院准备做头部CT,在咨询了耳鼻喉的大夫后,我下楼去缴费,在楼梯台阶上,我又遇到那个女孩儿,坐在楼梯上头埋在身体里,感觉她很绝望。定有苦衷。
我明白自己牺牲了很多到公园跑步的时间,周末早晨可以多睡一个小时而不是少睡2个小时为了到检查室排个上午的号,或者就只是坐在舒服的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收集资料写写东西。这一切就为了让声音甜美温柔细心的检查医生不停的在痛苦的我的身后说“放松,深呼吸,还没有结束”,或只为换几张让自己放心的化验单子。
但事实上我更加明白,在日常生活的琐事中,在三十几岁某天下午一个火急火燎的事情处理之后,在你纠结于究竟要对自己的身体坦白 认真到什么程度时,那些停留在B区的僵尸们可能已经嗅到了什么,听到了某人从车上摔下来的声音。
这世上没有一种万能药丸,吃了就可以像皮特一样如此从容,我们总得主动做点什么,而关键在于要跟认真负责的医护人员们目标一致的解决问题,并在态度积极的配合过程中,让时间帮自己熟练的并行处理其他事情。
你会发现那个所谓的“牺牲”开始变得牵强甚至并不存在了。
到今天为止,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太需要任何外力了,比如华西医院的临床心理专家,以目前我的身心状况看,估计可以干劲十足的再活跃100年。
先吹牛,再努力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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