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不好？好！妙不妙？妙！再来一个，要不要？要！要！要！”喊声还有掌声是一波又一波。
又是系统的年终表彰大会，大礼堂的舞台上，演员的演出越来越精彩，舞台下的观众，回应更热情似火。
这时，年轻漂亮的女主持站在了台上：下面是女声独唱，欢迎家属代表李立！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风吹榕树沙沙响，渔家姑娘在海边嘞，织呀织渔网，织呀嘛织渔网......”
音乐声响起来，30出头的李立着紫红色旗袍，缓缓走到了台前，引亢高歌一曲《渔家姑娘在海边》。
“这个李立是谁的家属？人长得那叫一个好看，瞧那皮肤像蛋清一样白白嫩嫩！”
“李立的嗓门和她的身高一样，都挺高的，我都听出了余音绕梁的感觉。”
“这此李立得了一等奖，是实至名归！真给她丈夫争光了！”
“若不是有些字的发音有浓郁的地方口音，都让人怀疑她是一个专业歌手......”
人们的评论里，不可避免地关注了大放异彩的李立，也让李立的丈夫：季炀，从名不见经传直接一夜闻名。
好像谁也不清楚季炀和李立到底是个啥情况，于是人们的好奇心就更强了！
几番的八卦，很快人们知道：身高仅有170，看起来有些瘦弱和邋遢的季炀，是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他的父母家人都生活在近郊的农村。
“我听说，李立是县办服装厂的厂长，她的阿爹是村里的书ji。”
办公室里，打字员小孙左右看看，又悄悄地开始了八卦。
“要我说嘛，里面肯定是有些什么的，若不然就凭李立家的情况，能争取个高考的机会？能娶一个各方面都比他强的媳妇？”
大秘书柳音的这话，使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八卦，出现了几分钟的停顿。
这几个平时在局领dao身边的人，耳闻目染的多了，脑回路比一般人要复杂些，看问题也深刻点，都在若有所思。
二
“小季，你多长时间才回家一趟？你媳妇和家人还都好吗？”
某局长刚要出单位，就在门口“巧遇”了风尘仆仆的季炀，于是关切地问他。
“谢谢局长关心！因为现在是工作最紧张的时候，我有半年没回家了，媳妇也来信说了，全力支持我工作。”
季炀躬着身，看似不经意地笑着回答，其实他的一双小眼，正不眨地紧盯着局长。
“季炀是吧，昨天你嫂子说了：要感谢你媳妇，说她心灵手巧，给你嫂子做的几件衣服都很合身。”
这是另一位副局长在和季炀通电话。而电话的另一头，扣好电话后，季炀激动地双手攥成了拳。
一切都在朝着他的计划进展。
“王处长啊，年底的时候，可别忘了给季炀记个功，小伙子工作干得不错，勤快好学。”
"你们处该嘉奖季炀了！他成天吃住在单位，能做到这点不容易"。
有了几位局领dao的直接关怀，季炀的进步路走得很顺畅。
季炀很快成了同期人当中的佼佼者，在他脱颖而出后，人们渐渐发觉，他能昂首挺胸走路了，人不再那么谦卑有礼，头型留成三七开，穿衣戴帽讲究了，还有了绯wen。
“季炀，你是不是嫌我们娘俩是农村的，给你丢脸，大姐可说了，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一起逛街，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立表情很严肃，这时她因为过度的操劳，人显得有些憔悴。
“媳妇，我俩可是青梅竹马，你放心，我不是负心汉陈世美。那个女人是我大学同学，从外地来这儿办事，我只是陪着她去了有关单位。”
季炀啪啪拍着胸脯，态度坚决的不容置疑。
李立没有往深里追究，这一篇就这么轻轻掀过去了，他们的两地生活还在继续着。
虽然在村里有自己的事业，但为儿子以后着想，在儿子上小学之前，李立放弃了服装厂，来到了季炀的身边，开始寻找新职业。
“季炀，你媳妇的手艺真不错，看看给我家做的东西，比商场里买的都好。”
这话是季炀难以攀附上的领dao的太太说的。
不光季炀惊讶了，谁都没想到，没有找到正式工作的李立，却因有了时间和精力，凭着一手好技术，经常出入在大领dao太太们组成的圈子，人精神得如鱼得水。
“季炀，你若能没外心，一直对我好，对儿子好，我就可以再给你助力，让你走得更远！”
酒后，李立说出的醉话，让季炀再次感到了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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