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马伯庸把这杜牧的这一句诗写成了一篇十一万字的小说。我用半天时间就看完了。这点真的批判一下自己,总劝自己慢点看,慢点看。就像吃饭,总是一再提醒自己慢点吃,细嚼慢咽不仅减轻肠胃负担,也能多品一品滋味,而每每总是饭菜刚入口就入了喉,而后推挤着进入胃肠道。一顿饭通常十分钟结束,几乎很少有超过十五分钟的。看书也是,那么好的书,你慢点看哪,好好消化一下,然而……
一气呵成看完了一气呵成的《长安的荔枝》,作者马伯庸。马伯庸在后记中说,这部小说从开始到结束用了十一天,正是主人公把新鲜荔枝从岭南运送到长安的时间。岭南(今广州)至长安(今西安)相距五千多里,在没有飞机、高铁的唐朝,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达成的事。但是主人公李善德办到了。从最初的准备赴死到后来准时送达,李善德把这件无解的事完美地完成了。
李善德,长安城的一个九品小吏。退无可退,只好拼命一搏。从天宝十四年二月接到差事,到六月一日杨贵妃诞辰交差,李善德多次试验运送路线、尝试各种保鲜可能,一再修改运送路线,煎熬得须发皆白。为完成这一差事,不仅李善德耗尽心力,更有多少荔枝树被砍,多少人为之倾家荡产,为之丢了性命,而这仅仅只是为博得美人的展颜一笑。李善德最后怒怼杨国忠的场景让人痛快至极、酣畅淋漓,最后李善德在各方权力制衡中得以保全性命流放岭南。李善德成了一名荔枝农。我想这是作者的一念之慈,历史一定没这么温和。
马伯庸,人素称其“文字鬼才”,从一句经典的古诗衍生一篇小说,实在佩服马伯庸的才华。先前看过马伯庸的另一篇小说《长安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个小时,马伯庸用了二十四章写了的二十四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写,且没有任何拖沓之感,情节紧凑、节奏松弛有度。看《长安的荔枝》有看《长安十二时辰》系列片的感觉。长寿坊、归义坊、平康坊……这些熟悉的名词,长安就像是融在作者血液中的,地理熟悉得像是自己的掌纹。还以为马伯庸是西安土著,查一下资料,马伯庸出生于内蒙古,成长与桂林,但他所读的历史类书籍可谓杂而博,所以他的小说大多是历史类的,人称“马亲王”。马伯庸尝试着从李善德,一个具体做事的基层官员的视角审视史书上的每一件大事的,背后有多少个李善德在奔忙,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事功成怕不得也要万头秃,焦虑得头发大把大把掉。
《长安的荔枝》,作者写得痛快,我读得痛快,按着自己读还是半天就读完了。最近看完一本书总是久久陷于其中拔不出来,好想跟人痛痛快快地畅聊一下,奈何我爱看的书人家不一定爱看,别人读过的书我不一定看过,跟自己笔谈最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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