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好东西

早上起床一定要抽根烟，不然今天就像没开始。上班前也一定要买杯咖啡，不然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香烟和咖啡在这两个月是我生活构成元素，少了这两样害人不浅的玩意儿，一整天都会莫名其妙的乏。

我心里也清楚，烟和咖啡真是坏东西，尤其是烟。它不止弄坏肺，也会弄坏脑子，还会弄糟空气，危害人类健康。但我不在乎。

老实讲谁会真的在乎？有些人不抽烟、反对抽烟，但只要没人在他们面前拿出点燃的香烟，他们心里也没点感觉。有谁真为了「反对抽烟」走上街大张旗鼓？似乎没有。

只要身边人别抽，别坏了身边人健康，更重要的是别坏了他们自己健康，这就够了。

否则关系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抽烟，与我何干？

所以从没见到有邻居来敲门说，「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多伤害身体，对环境多不好。」

/

我身边有人原本不抽烟，偶然问我：能不能试试？

起初都会拒绝，告诉他抽烟对身体不好，最好不要试。然后我还是会拿出一根红色万宝路——最臭的那款——递给他，教他应该怎么抽。

都是成年人，吸烟会怎样心里难道没点逼数？

「光用口吸没用，你要让入口的烟过肺，那才有感觉。」他吸了一口，没学会怎么吸进肺里，吃屎表情堆满脸，不停挥着飘在空中的白烟。

我翻了个白眼，把烟抢过来让他看着。然后狠吸一口，再从鼻嘴吐出。

「重点就在你要饱含深情地对待每一口烟，最好入口以后再用鼻子吸气，像对待你重要的回忆一样。」

他听着一愣一愣，似懂非懂看着我。我把烟又递给了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罪恶感？还是自豪？还是拉人入坑的喜悦？

说不清。而他后来到底成了烟民没有，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

香烟很臭，一点也不香，哪怕是吸了 40 年的烟鬼，也没法摸着良心站在科学层面说：这玩意儿是香的。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汉字更是艰深难以理解，这“香”大概是指：有味道。

这么理解可能说得过去，我把车停好拿出烟盒，想想这剩不到 3 分钟的路程就算了，把烟盒又放回口袋。

想这些没啥意义的问题，我觉得挺放松，说不定比抽烟更放松。

打开房门，猫屎尿味扑鼻而来——看来最近喂他喂得太好。这时候我恍然大悟：香烟是真的香！

/

公司的两位大哥曾劝我戒烟，其中有一位更是言传身教，他说年轻时烟酒从不离身，睡前要连抽 3、4 根才过瘾，才睡得着。后来全给戒了，身体好脑子清醒。戒烟是个好行为，你值得拥有。

我能理解戒烟的好处，但我暂时无法享有这些好处，因为任性。不过好几次因为抽太多犯恶心，也想过要不就少抽点，但过了半小时又偷偷摸摸跑到楼道里燃起一根让人全身放松的香烟。

早上要抽、吃饱饭要抽、拉屎要抽、写稿累了要抽、无聊要抽，就连洗澡前都要抽，抽烟很大程度上不是瘾，也不是放松，是一种仪式。

我的生活极度需要仪式感，否则无论什么事都无法进行下去。这才是让我最苦恼，而不是那些烟的危害。

/

说到底，烟对我来说是好东西，它让我放松，让我无聊的生活多了一件有趣的事，让我甚至多了几个与人成为朋友的机会。

它让我能把伤心事都随风飘散，让我能将烦恼吐到窗外，让我能把恐惧变成一只温顺小狗。

——就算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对所有人来说，烟是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我希望所有烟民最终都能戒烟，不为他人不为自己，为这个世界。

今晚预言——我会为了健康，打开指导我锻炼的 APP，蹦蹦跳跳 7 分钟。最后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