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酒足饭饱地仰躺在椅子上,范娜看着满桌子杯盘狼藉脸色逐渐露出不悦之色,她不喜欢常渊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回想刚才常渊地狼吞虎咽,现在的常渊对自己制造出来满桌子油污和残羹冷炙不屑一顾,居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不堪入目现场。
范娜的脸色阴沉不定,怨恨的注视着不闻不问的常渊,常渊此时正舒舒服服地倚靠着单薄门框吞云吐雾。
阵阵凉风悄无声息袭来,烟雾在空气中旋转消散,远处依旧灯火阑珊热闹非凡。常渊仰望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残月,何丽满是伤痕的脸庞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常渊轻轻地闭上双眼虔诚忏悔。
“你是大爷吗?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一桌乱七八糟的可是你造成的,”范娜气急败坏吼道。
常渊慢慢地睁开双眸,杀气腾腾地注视着身后满脸怒容的范娜,他不允许别人打断他聚精会神赎罪,所以对范娜充满厌恶。
范娜被常渊凌厉眼神吓得心惊胆战,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眼神,范娜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退,刚才的趾高气昂瞬间被恐惧取而代之。
范娜最终硬着头皮吞吞吐吐道:“反正这是你的地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后匆匆走出房间,快速地钻进车子中,立刻发动车子逃窜进茫茫夜色中。
常渊望着消失的车子,属于自己的天地重新回归恬静安详状态,偶尔有昆虫躲藏在枯槁的干草中鸣叫,常渊再一次紧闭双眸,他要和夜空中始终凝望他的何丽通过灵魂对话。
王霸独自走进小区,平常身后总是有小弟护送簇拥,只有回家他才会自己独行。因为范娜很讨厌王霸这种黑社会做派,为了让范娜开心,王霸在这里总会将小弟打发离开。
阿翔躲藏在小区楼道中,双手踹在衣兜中,右手紧紧握住短刃,手心已经渗出汗液,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从未将紧攥的刀把松开过。
王霸晃晃悠悠地在小区砖头铺就小道上慢悠悠地信步,范娜的车子从身边急速经过,借着昏暗路灯的光亮,王霸三步并做两步匆匆忙忙地追上已经停下来的车子。
范娜从车子中气汹汹地走下来,王霸追上女儿,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保持和范娜并肩而行。
范娜也并没有搭理这个既爱又恨的坏人,昂首阔步地朝前走着,王霸倒也自得其乐,他享受着和女儿肩并肩带来的安逸。
就在两人进入黑黢黢楼道时,阿翔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挥刀就向王霸刺过来,幸亏王霸躲闪及时没有被刺到,但是阿翔并没有灰心,再次提刀刺过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范娜忽然间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仿佛麻木了,站在原地不能挪动分毫。
王霸不顾一切地护住范娜不被伤害,和已经孤注一掷的阿翔扭打在一起,阿翔走火入魔般频频挥刀刺来,但是都被王霸轻而易举地躲过去。
阿翔此时多少有些沮丧,于是他把目标锁定在呆若木鸡范娜身上,阿翔突然的转变让王霸猝不及防,他拼命疾步去推开纹丝不动的范娜,可是为时已晚。
王霸将阿翔一脚踹开,阿翔趴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跑出作案现场,范娜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有液体从自己身体倾泻出来,她将手掌伸过去抚摸,温暖的液体刹那间染红了手掌。
王霸惊慌失措跑到女儿身边,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范娜捂住血液喷溅而出的伤口,舔舐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虚弱不堪躯体。
王霸立刻扶住即将摔倒在地的女儿,将范娜抱起来,心急如焚地往车子奔去。王霸将逐渐昏迷的范娜放在后座,快速脱下自己衣服将女儿伤口包裹住,然后跳上车风驰电掣般进入宁静道路。
“医生,医生,”王霸抱着昏迷不醒的范娜声嘶力竭喊叫着,安静的楼道瞬间躁动起来,鲜血顺着范娜指间滴落在洁净地板砖上。
王霸焦虑不安地站在手术室门口,不时趴在手术室门上努力向里面张望,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王霸的小弟着急忙慌地纷纷跑过来,对行刺着评头论足谩骂诅咒,王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就是希望女儿可以逢凶化吉平安无事,他现在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也要让范娜没事。
“大哥,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暗害你,兄弟们绝不放过他,”脸上有刀疤男子坐在王霸身旁咬牙切齿道。
王霸看了看刀疤男,又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的门,然后腾得站起身,杀气凛然道:“这个家伙应该是阿豹的人,好像在阿豹身边见过一次。”
几人纷纷面面相觑,刀疤男难以置信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豹哥想杀你?”刀疤男问完后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王霸,他们想从王霸口中确认自己的猜测,“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们暗中把这个家伙找出来,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王霸严肃道。
其实此事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王霸心中跟明镜似的,他只是仍旧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而已,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违心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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