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茶什么味?”
公孙羡一脸惊讶,拿过胡不喜的茶杯闻了闻,“采心,早晨泡的什么茶啊?”
采心强忍住脸上的笑,“少爷,早晨泡的是您可宝贝的那个蓝罐子里的茶,您不是说您与胡公子非常投缘,要隆重招待吗?”
公孙羡作扶额状,“你们做事就不能不让我操心吗?”说着看向胡不喜,“胡兄,实在对不住,这茶是我几年前心血来潮自己做的,里面加了些东西,可能是坏了。”
胡不喜呕的脸通红:“公孙兄好雅兴!你这加的不是马尿吧?呸呸!”
采心在一旁强憋着笑,满脸通红。公孙羡瞪了她一眼,“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换一壶茶来啊!”
给胡不喜倒上新茶,公孙羡神神秘秘地说:“胡兄,我一直很仰慕你!你知道,我们烟波庄的人很少与外界联系,但我出去的几次,都能听到你的大名!大家都说你是最不羁的浪子,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秦楼楚馆没你不相熟的姑娘……”
“公孙兄误会我了,你想想,城里那么多的姑娘,若是都与我相熟,我岂不是要累死了。”接着,他压低声音说,“倒是你,江湖传言你就是羡公子。”
公孙羡一愣,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胡不喜眼中的笑意倏地一下消失了,这一刻,他特别想掐住公孙羡的脖子,问个究竟。他讨厌别人跟他打哑谜,平日里那些自以为聪明、跟他打哑谜的人,在他眼里跟裸奔没什么区别。但这里是烟波庄,是公孙羡的地盘,况且,他没有证据,不能仅凭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定了他的罪。
公孙羡察觉到胡不喜的表情有变,那眼神,像是怒火又像是仇恨。他试探着问道:“胡兄在想什么?”
胡不喜眼中瞬间又充满了笑意:“没什么,想起前两天听人说,今夜香满楼会来一桶极品葡萄酒。”
公孙羡酒量不好,但却十分贪酒,听说有极品葡萄酒,哪里还按捺得住,忙叫下人备了两匹好马。
进了城,正赶上夜市开市。
街道两旁整齐地摆着小摊位,有卖新茶的,有卖陈酿的,有卖鞍辔的,有卖胭脂的……公孙羡好久没有逛过集市了,看那些新鲜的胭脂恨不能马上试试。
“公孙兄有心上人了?”胡不喜一边看面人一边问。
公孙羡忙放下手中的胭脂,心虚道:“没、没有,我哪来的什么心上人啊!”
“老板,这对面人我要了!”公孙羡看胡不喜指着一对憨憨傻傻的四不像面人,心想,谁这么倒霉,会收到他这难看的面人。
胡不喜将两个面人推到公孙羡眼前,“送你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懂胭脂,别再把姑娘化成猴屁股,送这个,别致!”
公孙羡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一脸嫌弃地接过了那两个憨憨傻傻的四不像面人。
胡不喜突然捏住公孙羡的脸,“你这扭捏的样子,若不是有心上人了,就是个……死、变、态!”
公孙羡使劲打掉他的手,拿面人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好怕呀!”胡不喜贱兮兮地说,“昨天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有急事,我就办了她!”
公孙羡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胡不喜认出自己了,却听胡不喜说:“估计早吓跑了。”公孙羡白了他一眼,朝面具摊走去,随手买了一个面具。
身后传来微弱的“救命”声,公孙羡回头却没看到呼救的人。
这时,胡不喜拉起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公孙羡刚要说话,胡不喜立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俩人一路跟着前面两个扛麻袋的人,走到巷子尽头,再往里拐,就是城中知名的花街柳巷了。
胡不喜拿过公孙羡手中的面具,示意她站在这里别动,然后一边戴面具一边往前走:“虽是夜市,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
巷子尽头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黑胖子拉着一张脸:“别怪我没警告你,少管闲事!”
胡不喜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半低着头,“我要是管定了呢?”
长脸麻子狞笑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四个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胡不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到拳风逼近时,他抬起眼睛,身形一晃,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两人身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人打趴下了。
麻袋中传出微弱的“救命”声,胡不喜抬起踩在长脸麻子后背上的脚,“还不滚?”
黑胖子扶起长脸麻子,跌跌撞撞的往回跑,跑到巷子口时,黑胖子指着胡不喜大声说道:“你小子敢摘了面具,报上姓名吗?看我不弄死你!”
胡不喜“嘶”了一声,就要往巷子口这边来,黑胖子和长脸麻子见状,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公孙羡打开麻袋,见里面是位姑娘,穿着不似大户人家,但细嫩的皮肤也证明这姑娘家境不错。姑娘一看到公孙羡,豆大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往下滚。公孙羡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多谢公子,不然,我真是没脸见人了!”说罢,又哭了起来。
公孙羡没有对付柔弱少女的经验,忙摆手:“别客气,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他!”说着,手指指向胡不喜。
胡不喜站在那里没动,姑娘只得走过去,“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他日定登门拜谢。”
“否。”
姑娘和公孙羡都愣住了。
胡不喜看着公孙羡,说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可……她?”公孙羡指着楞在原地的姑娘。
“哦!姑娘,忘告诉你了,前面可就是青楼聚集地,我劝你快点离开这。”说完,揽着公孙羡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口走去。
公孙羡扭动两下肩膀,也没挣脱开,干脆踩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病?我是怕她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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