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自由思想家即使放弃了一切形而上学，艺术的最高效果仍然很容易在他心灵拨响那根久已失调甚至已经断裂的形而上学之弦。
唯有艺术能化苦难为欢乐。
艺术家们喜欢让人们相信顿悟，即所谓灵感；仿佛艺术品和诗的观念，一种哲学的基本思想，都是天上照下的一束恩惠之光。
每种伟大的现象都会发生变质，在艺术领域里尤其如此。
一种艺术发展中最幸运的情况是有较多的天才互相制约；在这种竞争中，较柔弱的天性往往也能得到一些空气和阳光。
如果艺术强烈地吸引住了一个人，就会引他去反顾艺术最繁荣的时代，艺术的教育作用是倒退的。
一个真实的人完全是一种必然的东西，不过我们并非始终认识这种必然性。
一种哲学、一种宗教给人以幸福感和慰藉，同样丝毫不能证明它们的真理性，就像疯子因他的固定观念感到幸福丝毫不能证明这观念的合理性一样。
在个人生活中，疯狂的幻念也常有毒药的治疗价值；但是，在每个自信有神性的“天才”身上，它终究会随着“天才”年老而发挥毒性。
当艺术穿着破旧衣衫时，最容易使人认出它是艺术。
一个好作家不但拥有他自己的才智，而且还拥有他的朋友们的才智。
不但成年，而且少年和童年也有一种自在的价值，不能仅仅看作过渡和桥梁；与此同理，未成熟的思想也自有其价值。
人怎么能对荒谬感到快乐?只要世界上还有笑，情况就会如此；甚至可以说，凡有幸福之处，便有对荒谬的快乐。
语言不是为倾诉感情而被赋予我们的，其证据是一切朴实的人都羞于为自己内心的激动寻找言辞……
有的人成不了思想家，只是因为他的记忆力太好了。
一个艺术派别的真正狂信者是那些完全非艺术的天性……
每一本好书刚产生时，味道都是酸涩的：它带有新事物的缺点。
当美战胜了怪物之时，伟大风格就诞生了。
在真正的诗人那里，真实的思想都是蒙着面纱走过来……
一个杰出时代的讲究风格不但挑选造词，而且挑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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