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带雨伞,饱带干粮。五一杭州游,我深深感悟到此谚语深意,体会雨伞于南方人的意义。
杭州第一天,游雷峰塔,净慈寺,坐船游西湖,天阴沉沉,仿佛瞬间便会拧出水来,然终是未下雨。
到了夜里,忽闻“咔嚓”一声惊雷,紧接着“哗啦”一声,阴沉的天空便撕开道口子,“哗啦啦”的雨儿倾盆而下,声势浩大,如黄河决堤,如千军万马奔腾。喧闹着,咆哮着,寂静的夜一下热闹起来,天地一片“噼噼啪啪”雨声,想素色的雨儿瞬间便会成溪,水花儿冒着青烟在跳舞吧?
“嘀嘀哒哒”,雨打屋檐,直到天明。第二天晨起游北高峰,天气竟然晴朗了。
大山湿漉漉的,满眼绿,闪着亮光的绿。太阳明晃晃的,透过枝叶,有种雨后新绿之美美。
到夜里,又听雨打屋檐瓦楞声,雨滴稀疏,“嘀嗒”“嘀嗒”,温柔缓慢且固执,想晶莹的水珠,在叶片上汇集,汇集,形成大颗珍珠,叶子终于承受不住,悄默声地滚落下去。想天明雨声便累了,歇息了,然后行程如故。
晨起,雨却绵密起来,从阳台望出去,阳台的小几,盈满亮白的水,空中雨丝飘飘,“嘀嗒”“嘀嗒”,宽宽的屋檐上,成“嘀嘀哒哒”雨帘。
女儿点外卖,一屉小笼包、一屉锅贴、一碗馄饨。饭后,我们背上包,打开伞出门,女儿说,学学苏老先生“斜风细雨不须归。”我笑着响应。
按照女儿计划,第一站,步行去于谦祠堂。
沿公路走,雨依然在下。雨滴愈发绵密起来,“啪啪啪啪”头顶的伞在奏乐,脚下汇成无数小溪。看着脚下的路,听雨滴有节奏弹唱,车驶过,水花飞溅。车声,“啪啪”的雨打伞声,偶尔不怕雨的鸟儿凑热闹高歌,让雨的世界热闹了。
鞋子进水了,女儿说。才发现她的伞漏水了。我有些着急,忙忙地去看她的伞,女儿说,还可以将就,快走吧。
几经波折,终于到于谦祠堂,有几人在大门外站着,近前才知今日闭馆。刚刚看到大门的兴奋,瞬间低落下来。
脚湿了,裤腿也湿了,这时候再看风景似乎是强求,最终决定打道回府。
打车回到民宿,女儿立即钻进被窝,女儿说温暖的感觉真好。
屋内灯光柔和,卧听杭州雨。“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雨儿是很棒的音乐家呢。
女儿躺在被窝无聊,和雨声比高低,小麻雀般,嘈嘈切切叫着“妈”,与“嘀哒”雨声相和。我笑她:“你要把许久未喊的‘妈’补回来吗?”于是便不厌其烦地应答着“哎!”终不堪其扰,建议女儿说:“把‘妈’与‘哎’存起来,什么时候想‘妈’了,播放便是!”母女笑做一团。
雨声大,笑声亦大。
宋蒋捷做虞美人.听雨篇说,“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古人的雨是多情的,道不尽离愁别绪,说不尽古道衷肠。我与女儿,在这异的民宿听雨,却听出温馨、温暖来,看景如何,窝居如何,听雨又如何?
杭州听雨,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有通讯到达的地方,便有外卖,女儿点“桂花糯米糕”,点“酱鸭”点“马兰头豆干”点“荠菜春卷”,美食加持,这雨便美味起来,温柔起来,温馨温暖起来。
雨夜半方歇,屋檐“嘀嗒”雨,持续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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