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袭暗黑长衫,一张冷艳无暇的脸掩在忽明忽暗的雨夜,妖冶,妩媚,却泛着阴寒的杀气,水泠月竟在她的眉眼间,看到了一抹熟悉感,可是任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是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哼……”地上被解了穴的韩远爬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张狂至极的样子,指着水泠月怒骂,“横啊……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现在怎么不打了?”
水泠月白了他一眼,无声冷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边说着,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晃了晃,“难道云安公主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嗯?”
“拿开你的脏手。”水泠月怒不可遏,眼中的锐芒一寸一寸化为寒冰。韩远虽被她的眼神吓得一怔,但人却还在狂,“不拿又如何?”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似被撕裂般,身体被骤然而起的劲风震开,天幕之外,突然狂风大作。
他倒在雨幕里,眼见之处只有空中那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剑气。两道光影纠缠厮杀,激狂的剑气平地而起,将天光撕开一道口气,森森白气划破天际,一黑一白,两道娇影拼杀,发出刺耳震惊的声音。
韩远完全被眼前这一幕震呆在原地,半晌动荡不得。
那两道寒芒,忽如疾风骤雨,忽如奔腾江水,连雨幕都被撕碎成了无数块。
“噗!”两道闷哼声,血珠飞溅,很快又融入雨水。
水泠月微微喘息着,擦去嘴角的血丝,眼底嗜血如狂,“我与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姑娘为何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
臧雪白了一张脸,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凉笑,“话可不能说的太满,这京城要杀王妃的人可不少,臧雪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是吗?”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臧雪绝不仅仅是因为任务才来杀她,因为她眼中除了决绝的杀气,还有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妒意。具体是什么?水泠月也说不清,只觉得她看自己那眼神,就像是自己抢了她心爱的玩具一般,仇恨中带着浓浓的嫉妒。
“是与不是?王妃大可去向阎王问清楚!”说着再次提剑而来。
看着寒剑渐渐逼近,水泠月突然静止不动了,一双星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柄利剑渐渐缩为一个点,待只有半步之遥时,她一勾唇角,抬头望向头顶上方,任雨点砸在她脸颊上,眼神坚韧、笃定,“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难道不想现身见见老朋友吗?”
“叮!”空气发出一道刺耳的利器撞击声,剑尖在一寸之处被定住,一抹森寒之气划过水泠月鼻尖,而她的表情无半点变化,甚至是一丝一毫的俱意都没有。
臧雪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她执剑的手已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定住,任她怎么用力,剑再不能往前伸半寸,她只能愤愤地望着从天而降的人影。
森冷的面具,阴寒的地狱气息,邪魅无垠的鹰眼,霎那现于眼前,声音粗厉嘶哑,“臧雪,还不退下。”
声音冷如寒冰,呵得臧雪不得不收了手中玄铁寒剑,“是。”
面具男漫步而前,雨虽大,可他身上无一丝狼狈之态,如同这天地间的神人一般,只不过配上那面具,就与地狱恶魔无异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水泠月只冷冷地盯着他,不回一言。
只听他自顾自的道,“寒亲王妃,我血影楼与你无仇无怨,本主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今日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不过,你今晚要带走的这人,恰巧也是我们要的人,还望王妃行个方面,切莫为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
说的大义凌然,谁与你这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交情,“若我不同意呢?”萧庭寒的任务就是让她来领人的,若这人半路被劫走了,她回去肯定又要挨一番数落。
面具男还没有开口,旁边站着的韩远跳窜上来,对着水泠月就是一顿讽刺,“我的好公主,你的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怎么与我们谈条件呢?”说着那双脏手又要缠上来。
水泠月未及出手,直觉眼前光影一晃,下一秒,就听韩远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了整个林子。
“啊……”被震出三步外的韩远,从地上爬将起来,抱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又跳又叫,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臧雪,把人带走。”面具男一声令下,语气比之刚才多了一凛杀气,离他最近的水泠月不由颤了颤。
“你干什……”话语未及出口,她已被对方点了穴道。
“半柱香的时间,穴道自会解开。”声随人走,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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