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多,妈妈突然邀请我语音聊天,我想了一下拒绝了接听。我现在正在医院挂水,我不能告诉妈妈我生命里,我一个人在医院挂水这件事情,因为她一定要担心大睡不着觉。我必须得快点好起来,必须得生活的有滋有味,必须得工作顺利,必须得赶紧找一个人嫁了。我不能过的差,不然我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在异乡生活打拼,不然我的生活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最近几个月时间,也尝试着处了一个对象,无疾而终。我们彼此都很忙,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才能碰面。而且,我的工作是周一休息,而且几乎每天加班,所以如果他不主动来见我,我们几乎是没有办法面对吗的交流的。即使见面了,感觉他已经很疲惫了,交流所剩无几。所以,我提出分手,他也没有挽留。就这样草草结束。
深夜的医院大厅已经关掉大部分的灯,我挂了急诊号,急诊室的医生冷冷的询问了我的病情,让我先去验血,然后再做一个ct 。我轻轻的反问了一句“这么严重吗?” 但还是去验血,做ct。
10几分钟后医生看了看结果,”白血球比上次升高了,着凉了吧?有炎症了,挂点青霉素怎么样?“
我说:“应该可以吧?”
医生疲惫的问“之前有过敏史吗?”
我说:“记得没有过。”
“先去做个皮试,没有问题就去挂水吧。”
全程没有眼神的交流,他也许真的很累了。
皮试需要20分钟,期间我的ct报告也出来了,披着大毛衣的影像科大姐正好碰到我,“喂。喂,你的片子好了。”
“哦”
去取了片子,报告说我的肺目前一切正常。我心想“这几个字花了我400大洋。哎。”
皮试结束,我的身体不反抗青霉素。庆幸,幸好发现了青霉素,幸好我的身体还可以接受这个伟大的发现。
挂水室内了了几人,已经是凌晨时间了。
一个家庭和一对好朋友。还有我一个人。
穿过黑乎乎大厅取验血的时候,我眼泪不觉得流出来了,我想我今年26岁了,一个人生活在儿时就喜欢的大城市里,从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毕业,现在有着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为什么现在这么的无力,这么的孤独,深夜要一个人去看病?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我还是挺想有一个依靠的。
我把眼里憋回去。这没有什么可哭的,也没有谁可以看到这些眼泪然后抱抱我,给我力量。我平静的感受针刺在身上的感觉,看到血滴到试管里,期待一个好的结果。
挂水室里有点儿冷,这几天南京降温很多,感觉是一下子就冬天了。 我的血管细,护士拍了半天我的手背终于找到一处满意的地方,顺利的刺进去。我需要输入5小瓶。
我带上耳机,开始听书。听了一会儿觉得听书还得思考,我换成轻音乐。想要闭着眼睡一会儿。
我想起,大四快毕业那会儿,爸爸跑来南京陪我住院的那几天。觉得好温暖,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的讨厌他,我也很爱他的,他也真的会心疼我。但是,这一年我们又没有怎么说过话。因为和爸爸的关系,我发现,我有一些不会处理和男性之间的关系,我应该是心理学理论下那种缺爱型人格。我总是希望,对方可以照顾我,爱护我,时刻的关心我,是一个极其爱家的男人等等。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给到男生。我想告诉他我生病了,需要人陪和保护。
“还休息了呀?”
……对方应该已经睡了,他的睡眠很规律,23点之后就关机睡觉了。
我抬头看看点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规律的有节奏的一滴一滴不慌不忙的进行着。肚子有点饿了,挂水不能空腹,纠结半天,点了一份水饺。太棒了,现代生活真是太棒了,虽然我需要一个人到医院挂水,但是凌晨1点你依旧可以得到从几公里之外送来的热水饺。真好。
3点多,挂水结束了。叫了车回家。再一次感谢方便的大城市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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