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15,他跨进家门口,困乏交加,而她正在玩小游戏,立即起身问他饿不饿。
他知道,她已多年不玩小游戏,估计今晚实在无聊。他说:“想吃点儿水果。”她帮他洗一个苹果,等他冲澡回来,俯在她身边,边吃苹果边看她打小游戏,苹果吃完,她也关了电脑。
夜深了,只有树下墙角边的小秋虫还在低声吟唱,唱着那首永恒的催眠曲:睡吧,睡吧……
早上6:10,他醒了,她也起身,帮他准备简易早餐,面包夹煎蛋,再来一杯热牛奶。
到了晚上6:30,他微信给她:今晚加班,估计和昨晚一样。
晚上10:30了,孩子睡着了,她一个人默默洗澡,默默看书,忍不住电话问他:“下班了吗?”他说:“正准备往回走。”她很开心,算算路上一个小时车程,那11:30该到家了。
11:25,她伏在窗口,看着楼下自家停车位,空空的,如同当下的心境。
这时,小区门口的栏杆缓缓抬起,有一辆车开进来了,借着昏暗的路灯,她张望过去,却是一辆SUV,飞速驶过去,原来还有很多奋斗者们在回家的路上,她暗忖。这时,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她踮起脚尖去看,努力让视线穿透这幽幽暗暗的黑夜,却是一辆白色轿车,她索性打开窗子,把身体探出去,像个馋嘴的孩子,贪婪地欣赏着这个夜。
前面那栋楼房还有七八户的厨房灯还亮着,他们还没吃饭吗?还只是来喝水?不对,灯一直亮着的,还有四五间是卫生间的,估计在洗澡洗衣服吧。
记得小时候,夜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团,而今这夜是被水稀释了吗?幽暗,却不够浓黑,甚至顶多算是绛蓝,楼房与楼房中间的小块天空,泛着微微的橘黄,唯有那小秋虫在乐此不疲地唱着摇篮曲,像极了儿时的那一只。
这时,有三两辆电动车驶过,都是发迹线高高的中年男人,偶尔一两个年轻小伙子,戴着耳机,甩着长腿,从容走过,只留下一道细长身影,夜深了,而他们都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小区的栏杆又抬起来了,她立即眼巴巴看过去,这次肯定是他了吧,隐约中看出这是辆灰色车,心里踏实下来,到了停车位边上,她差点儿喊了他的名字,咦?怎么就一直开了过去呢?
小区的栏杆抬起又放下,车驶入一辆又一辆,她仔细地看,等了35分钟,他终于开过来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停好车,又欢欢喜喜地去开门。
陪他吃完一份基围虾,陪他喝了一碗稀饭,陪他吃完一个苹果,安心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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