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与白天 相隔一瞬间

9牧慕

莫沙回学校了，我又开始了半迁徙的生活。自从雪夜事件过去后，我们拌嘴也少多了。日子过的很平静，平常一有说不拢的时候，也能克制自己，好像那个时候都长大了许多能够自觉的谦让对方了。可是，什么叫失去不再什么叫学会珍惜与拥有？也许，人的一辈子都学不会。或者，是我们活的都太孩子气了。我以为这样的平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直到我再次遇到了姚靖。

城市，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和姚靖分手后，那么大的城市我只遇见过她一次，也是匆匆错肩了。如今，城市又好像变很小，为什么，我们都聚集在了同一个酒吧里了呢？

缘分未尽，或许总是有征兆的吧。当我在午夜激情的鼓点中发现姚靖的时候，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个在台上用力的挥洒汗水，妩媚的妖娆的女人，带着挑逗魅惑的女人，真的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吗？我甚至有些不相信。她是贪玩的女孩，可是现在让我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贪玩，甚至是放荡的。

“哎，牧慕，那是姚靖啊。”

“真的是姚靖啊，怎么了这是。”

“好像自从和你分手后就这样了吧。”

……

朋友的唏嘘感慨好像突然一下就变得好远，我猛然意识到，自己真是任性，就像当初对小沐，挥之即来呼之则去。对待姚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生拉硬拽的分开，然后我真的从来没问过她怎么样，就好像她受到的委屈和我无关。

一瞬间，我的内心被内疚填满。

这个时候，舞台突然杂乱了起来，吼叫声和撕扯声音传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夜店经常发生打架的事件，一般人都是能躲开就躲开，不过我还是冲到了人群里。我看到了姚靖和几个男人拉拉扯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我一把拉过她来，看见她脸上的淤青，我内心的歉疚更加深了。

想起莫沙总说，伤害别人总会得到惩罚的。我不知道面对这张曾经被我伤害的无辜脸庞，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很快我就要知道了。

“你干什么？你是谁？”姚靖疯狂的甩开我。

“我是牧慕啊，我送你回家去吧，姚靖。”

“牧慕？”姚靖斜睨我，喷着酒气对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几个男人已经挤到我身边了，我能感觉他们的不怀好意。这个时候我的朋友们也挤进来了，帮我拉起姚靖。他们看到我们确实是认识的，就自动散开了。

我拉着姚靖，渐渐的把震天的喧闹甩在了身后。

“你是谁，是谁？”姚靖不停的甩开我。

“听话，姚靖，回家吧。”

“我哪里还有家啊。”姚靖哭喊。“你是个王八蛋，王八蛋，甩掉我，就想甩掉个鼻涕，从来没问过我……没问过我。”

我把她送到了酒店，她哭闹够了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她紧紧的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那曾经是我所熟悉的姿势，而再见时，却有种陌生的亲切感。突然我想伸出手来摸摸她，我很疼惜这个女孩，我曾经爱过她，而现在，对她却只有歉疚。

10莫沙

牧慕再来的时候，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当人们开始为毕业的工作或者是更高层次的求学做准备的时候，我却和男朋友牵手逛街吃饭，看着手中宝贵时间溜走。当时，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恋爱重要。我甚至以为，我今后的唯一事业就是我和牧慕的小家庭。其他的，学业，事业，我的梦想和我想去远方看一看的夙愿，能放就放，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懒得想那么多。

因为，牧慕已经帮我做好了安排。

人说爱人的心是最敏感的，尽管我有着百分百刚愎的自信，我还是看到了牧慕眼中的闪躲和迟疑。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到最后我其实也没有怪过牧慕。好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只是日后的我回想起来，总会想到，太丰富的感情是缺乏安全感的。这样那样的情节，目不暇接，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有的时候难以做出回应，或者回应做得不恰当，都导致了不好的结果。谁都希望自己的爱情不是如死水般波澜不惊的，可是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轰轰烈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