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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孤独二十:尘埃落定

半生孤独二十:尘埃落定

作者: 鱼行天下 | 来源:发表于2021-12-02 22:09 被阅读0次

不知不觉中,写了二十天了,要把心里最痛的那一刻写下来,真的需要勇气。这些天的我,犹如一个久病未愈的人,一口气怎么也提不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胖师兄成了我心口一个没有结痂的伤疤,谁都碰不得。我曾经和胖师兄说过,三年,如果三年后,大家都还单身,我们再好好考虑未来,三年,胖师兄一直都在,张雨张木木们的故事也一直如影随形地虐心,然而,日子一成不变,我,他,我们都不曾拿出能让父母安心放行的成绩。

我像胖师兄的情绪垃圾桶,他的不开心,他的侄子哥哥姐姐前女友女哥们一切的不顺心,顺着长长的电话输送给我,我自顾不暇,我百爪挠心,他时不时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三年啊,我的情绪早已濒临崩溃,触目所及,全是沮丧。

工作上一成不变,屡次考编都没上岸,现实的蹂躏,让我惶恐而迷茫,深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一如小时候那般,被视为母亲的累赘,成为众人眼中可以随时抛弃的小孩。

是的,我失信了,这一点,我从未原谅自己,直到现在。

我依恋着胖师兄给我一点点希望,然而,我又迫切地想要逃离他给我挖下的这个情绪的深渊,很想哭,每次抬头望天,都是泪流满面,每天下班都想把车开到没有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再擦干泪笑着回家,后来,我知道了,这是抑郁。这三年,整个天空都是灰的,一如我,23岁,瘦骨嶙峋,灰头灰脸。

母亲腰椎受伤的日子,我请了长假在家照顾她,后来有一天,在帮她洗澡的时候,她突然说,如果你还想去找他,就去吧,我再也不拦着你了。那一刻,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狂泄。这是2006年7月,分手后的第四年。

感情告诉我,我爱着他,我该奔他而去。理智告诉我,他并没有那么在意我。矛盾而倔强的我,拒绝和任何人沟通。然而,一成不变的只有我。

春去秋来,联系渐少,每一次他给我打电话,都是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他,他侄子,他姐姐,还有张雨张木木们,甚至他的邻居们,有时我问他,为什么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想起告诉我,他说,不知道啊,习惯了吧,告诉你了就舒服一点。于是我安慰自己,他把所有的不开心倾泻给我,这样他就会开心了。看吧,他也是爱我的。他仍然爱着我。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伟大,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胖师兄点点滴滴的哀愁,在我心里落地生根。纠结成团。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买房了,他说,以后我去找他,就有房子可以住了,你要不要来找我?我承认,那一刻,我真的动了想去找他的念头。

一个月后,快过年了。他又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老师的事?

我问:哪个老师?什么事?

他说:就是,之前人家给我介绍的一个老师啊,我老家一个校长的女儿,有一段时间了。哈哈,她跟我说中国移动的广告呢——沟通从心开始。

他说:我们,我跟她,也没说结婚吧,就是快过年了,家里人都希望我们赶紧确定下来,我们上个星期拍了婚纱照。

他说:怎么不说话啊?你要不要祝福我一下啊?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把自己使劲抱成一团,恨不得团得更紧一点,更紧一点。这是2007年1月。就像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张雨是什么时候离开胖师兄的一样,我至今仍然不知道那个老师什么时候来到胖师兄身边。我以为爱情是个单行道,有些东西必须是唯一的存在。可是,我以为的,仅仅只能是我以为,是我的错,没有给胖师兄明确的回应。

电话越来越少,有时候我故意不听。他和当年校园报社的朋友说,他不明白,难道不能做好朋友吗?我瞬间想起了张木木,那个在听闻胖师兄的好兄弟结婚,哭倒在电话一头的姑娘,那个至今仍然跟他们两个称兄道弟的姑娘,胖师兄曾经说,张木木就像他的妹妹。呵呵,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存在呢,我也只是妹妹啊。

初夏,午后的办公室空无一人,胖师兄给我打电话,他说,你嫂子上星期说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说是有了哦,以后,我的孩子就叫你的名字好不好?,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说:你滚吧!这一天是2007年5月17日,我最后一次听到胖师兄的声音。是的,我的手机没有录下他的声音,因为他的手机不只我一个前女友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做你的好妹妹!如果爱,必深爱,如不爱,不打扰就是我最后的善良。胖师兄啊,你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张雨张木木们,带个我多大的伤害吗?

给以前一起在报社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哭了个酣畅淋漓,给自己买了个一个舍不得买的谭木匠的梳子,像鱼一样,紫色的。

从今往后,我要做一条鱼,只有七秒的记忆。

后来,朋友给我看了她和胖师兄的聊天记录,朋友怪他不该再打扰我的生活,他说,看来你们大家都不理解我,那就这样吧,就此别过!

胖师兄,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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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1437

    前半生,多有打扰。 后半生,罚我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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