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似乎在跟我作对,一说要回去看父母就开始下大雨,当然下雨天完全可以照常回家,如果必须回的话,回是没问题的。
但我觉得没必要。首先我回家只为看看父母,早到家晚到家都一样,没有必须赶着回去的必要,下雨天出行总归不是太方便,就没必要为难自己了,其次,我回去妹妹肯定要接我,让妹妹冒雨接我,我于心不忍,不如躲开雨天再回家更好。
下雨了,回家的打算取消了,坐在窗口看雨听雨补日记,也很不错。
偶尔抬头看看远处,雨密密匝匝,一振紧似一阵,不时打在窗台的雨滴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动,打在房檐上的雨滴,先在房檐旋个圈,继而练成线滴下来,尤其顺着下水管落下的水更是夸张的唱着赞歌一路飞奔而下。偶尔传来火车站检票,火车进站的鸣号夹杂着雨声更加悠扬婉转。
安静的坐在窗口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事。心情清静了许多。到底是老了,一点都受不了纷扰喧嚣了,就喜欢安静下来梳理思绪,胡思乱想也少了,想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写一会想一会,停一会听一会,日子安静而美妙,真想一直能这样下去该多好!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生活的烦恼,只有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从容面对生活。
这样想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很快否定自己的幼稚,临窗听雨只是暂时的出离,生活的烦恼依然还在,尽管我拼命想逃,却还是逃不开,躲不掉,既然如此,不如面对,这次回家我有了片刻逃离的感觉,逃离对先生健康的烦恼,逃离寄人篱下的落寞,这样的逃离只能是暂时的,我知道我很快必须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和家人在一起,和先生一起和病魔做斗到底。
入神的听雨,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突然一声刺耳的语音提醒音打破了我的宁静,拿起手机一看,是久违联系的老同学,一个在北京拥有上百人大公司的女强人,接电话前我不自觉的猜测了一下她来电的原因,最先想到的是她可能来小城回娘家了吧,因为一直以来这是她联系我最频繁的理由。她偶尔在回到这个小城的时候会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而我也每次都会带去一堆土特产带给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历史而言我们是同学,是好朋友,用时髦话是闺蜜,但自从她的公司开得越来越大后,我每次和她见面都有一种不知该聊什么的感觉,我们的世界相差太远了,她的世界我不懂,我的生活她不习惯。
当然我也想到她可能是为聚会的事给我打电话,聚会的事,从发起时我就没打算去,所以她如果问起,我也会按照之前的计划回复她。打定主意后接起电话,果然她是说聚会的事,我只好撒谎说自己还在上海,不方便回来,她说她在北京也不回来。接着她又提到先生的病情,她是从省城的闺蜜嘴里知道的这事的,打电话问候一下。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她到底是做老总的,难免说了一些安慰和励志的话,听着就让人满血复活,浑身舒服。
挂了电话不久她发来一千元,说让我给先生买点营养品,还没等我想好怎么拒绝时,其余几个曾经关系好的同学先后都转来了钱。
不懂拒绝是我的短板,但从心而言,我是不会收钱的,这是我的原则,钱不够我可以借,到时候如数归还,即使我还不清,也会让女儿接着还,但慰问金一概不接受,这是我的底线。
思量再三也想不出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只好不及时回复信息,也不收钱。等临睡前,把所有发了钱的同学拉了个群,发了个信息,表明只收心意,不收钱的态度,继而表达了谢意。我知道我的做法也许会让大家心里不舒服,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里素质不行,不想接受别人的好意,主要是不想背负太多的歉疚。
在我的思想中,给予要比索取舒服得多,尤其是不常联系的人之间,接受别人的好意可以,物质的东西接受了就是一种负担,心里得操着怎么还人情,或者觉得欠了人的,在人跟前抬不起头,都不是我要的结果。
不想让自己过得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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