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回村了,也宅家了,却听到屋外面街道上时不时嗵隆嗵隆响,起初还以为是有人修车呢,等后来才看到是有人在打爆米花。而且,走近后发现,这打爆米花的人竟然是原本一个村子的代补助。
想起现在的孩子们总爱吃那些花花绿绿的时髦小食品,可哪有这东西放心呀!说话间,自己索性也让他打一下。因前一阶段将家里不多的玉米卖光了,现在一粒玉米也没有,而刚好补助车上就准备着,顺便就用他带的玉米来打爆米花。
早些年在打爆米花时,跟前一定会聚拢着不少人来围观,大多时会是谁家的老人呀媳妇儿和娃娃们。玉米呢,也是各家各户自己家的,来的时候不是用大碗大搪瓷缸端来就是用盆子端来,顺便还拎个袋子以便装打好的爆米花。想起那时的打爆米花的机器,完全让人要手工转动那摇柄以便均匀加热,右侧还要人手拉动风箱烧炭火。有时是一个人左右兼顾,有时是两个人,你拉风箱我转摇柄。当然,打爆米花的人会一边看火一边看气压表,时不时添下炭,捅一捅火,防备打来的爆米花烧焦了或还欠火没烧熟。应该说,这两种情况是令人最尴尬和难为情的,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打多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会积累不少经验,这样的事也就很少发生了。
往往每在这个时候,村里便如过小年一样热闹,用里三层外三层形容绝不为过。小孩子们也很是稀奇地看着打爆米花的人和架在火上的如炮弹般的机器,等着看待会儿到来的又新鮮又非常刺激的大爆炸。可惜大人们总是为了孩子常趁打爆米花的从火上移下“炮弹”扳开弹盖之前就一把将孩子们拽到自己身后,生怕吓着了孩子。自己童年时也很是想看一下究竟,但多少年之后仍为之惋惜。其实,就是在跟前时,在扳开爆米花机盖的一刹那,那一团蒸气已经把周围置身于雾气中,哪里能看清楚呢?那些大人和稍有反应的人们,此时就捂着耳朵,侧着身子,往后赶紧退几步护着自个,同时却偏着头看打爆米花人的操作。
记得经常在村里打爆米花的是同村的一位叫“毛胆"的人,我叫他四叔。他在爆米花好了的时候,就会戴着手套,垫着衬布,拿着扳手和一小节钢管,将爆来花机先从炉火上取下,再放在一个矮木墩上,让爆米花机子的开口平着稍朝上一些,对准放倒的大背篓子开口,一只脚蹬地一只脚踩在机子上,将那截短钢管一端套在爆米花机盖子的翘出的把上,钢管另一端则套着扳手,在这几件套的互相配合下狠劲一拉声巨大的响声也就随之震天动地。当然有时候一两次还掰不开,估计盖子扣合确实太紧,要么就是扳手、钢管与机盖配合不好滑开掉落了。
且说一声巨响过后,胆子大动作麻利的人就把蹦在周围四散的玉米花赶紧捡拾起来,要么放给主人那,要么自己吃掉。因为时间紧,还要赶紧打下一锅呢。刚打好的爆米花吃起来有些柔,那是爆米花里的水份渗入爆米花里,这多数人知道,只要摊开晾晾,待会儿吃起来一定会发脆。而且,一时半会吃不了就得装入塑料袋子里以防发潮。
而今天来村里的补助所带来的爆米机在装配上与以往的相比还是有很大区别。以往是用拉风箱“咕嗒咕嗒″送气助煤燃烧做爆米花,而今天取而代之的是鼓风机,这是一处变化。而且,他说他这鼓风机交流直流两用。至于摇动爆米花机器的动力呢!就是靠电源支撑放置在爆米花机一端带有的齿轮与裝在铁盒里的小马达上的齿轮对接转动从而替代人工摇转爆米花机摇柄。加上机头焊的齿轮,这应该是新式爆米花机不同以前爆米花机的地方。很明显,且样省了人工好多力气。还有,补住添的这台爆米花机肚膛大,进的玉米当然也多。周围的乡亲看了都说他就是有眼光。而补助也不含糊,用一个明显比平时打爆米花机装得更多玉米的盆子结结实实挖了不少玉米粒倒进机口里,大伙纷纷说他灌太多了。大约是自己去得迟罢,之后再没打爆米花的乡亲了。
打爆米花,既是一段记忆,也是一种文化。城里人吃的是新鲜多样,乡下人则吃的是普通难忘。改开以来,还有如剪窗花,打胡基(土坯),卖茶水,卖冰棍,袖筒里捏手说价(买卖交易谈价格),饲养鸡鸭猪等许多种风俗习惯已退出了历史舞台,而打爆米花能推陈出新继续被传承发展,这也是我们民族乡村饮食文化的再创新吧!
还有多少像做爆米花这样被人延续的记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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