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8-22 四百一十五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
15.25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语音整理
在本章孔老师告诉我们，对于一个人的评价不是随意的，无论是毁还是誉，都要依据事实，实事求是地进行评价。
从文本上来看，本章理解难度并不大。“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说得很明确，就是我对于别人，诋毁过谁？又赞誉过谁？“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如果我赞誉过某人，肯定是经过实际考察，有确凿的证据。“毁”，诋毁的意思。就是“称人之恶而过”，就是说别人坏处的话，言过其实了。“誉”，赞美。即是“扬人之善而过”，意思是夸奖别人过头了。
“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这个“民”和《论语》里其它的“民”似乎意义不完全相同。一般来讲，《论语》里的“人”，我们认为是指贵族，而“民”是指平民。而本章的“民”似乎不是指平民，而是指上等人，这在《论语》里并不多见。孔老师在这里边说的“民”是指他所赞美过的夏商周时期的一些人物，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夏商周时期孔老师赞美过谁呢？我们回顾一下《论语》中所讲的内容，孔老师赞美过的君子无非是管仲、子产、蘧伯玉、宁武子这些人，他们的事迹在史书中都有记载，在坊间也有传闻，甚至有些孔子还与他们有直接的交往。这大概就是孔老师所说的“有所试矣”。孔老师批评过的人有哪些呢？比如国君里有齐景公、鲁哀公、卫灵公、卫出公。公卿里有季康子，陪臣里有阳虎，孔老师和他们都有直接的交往，所以这里边“有所试矣”，一定是真实可信的。
“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所谓“直道”，就是正道，就是仁道。“三代”就是夏商周时期。正是由于他的评价客观准确，所以使整个时代的人都能够行正道，行仁道，社会规范而有序。这也正是孔老师致力于恢复周礼的初心。孟子的看法显然是受到孔老师这种观念的直接影响。他说，“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
孔老师这种评价人物的原则，在他著作《春秋》时，得到了充分运用，从而形成了著名的“春秋笔法”。左丘明给予这种写作原则给了高度评价：“《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意思就是《春秋》的写作方法，用词细微，而意义彰显。记载的史实是含蓄而深远，婉转而又顺理成章，穷尽事实而又无所歪曲，惩戒邪恶同时又褒奖善良，如果不是一个圣人，谁能够这么书写呢？
举例来说，《春秋》的开篇提到的第一件事实就是“郑伯克段于鄢”。这里一个“克”字就令郑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因为“克”是针对敌人来说的，而共叔段是郑伯的亲弟弟，郑伯竟然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兄弟，所以孔老师一个“克”字就把他批判得体无完肤，这就是所谓的“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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