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春暖花开

戊戌年春，适上班第一周末，本欲赖床不起，奈何妻于厨间叮当绕耳，委实不得安静。起，麦粥一碗、咸菜一碟、烙饼一页置于案上。食毕，妻曰:“吾与汝归，可乎?”曰:“可矣。”

遂归。

既归，老父欲出，见余等归，亦乐陶陶而不去，庭院坐聊甚欢。片刻，妻备午饭，余与父徘徊庭院，眼见得杏花苞欲绽，猕猴藤染绿，牡丹苞暗红，山楂芽凸起；桂树常青，老叶与新芽同树；月季初萌，新芽和老枝同柱。又有庭院之一地嫩草绿茵，欣欣然一派迎春之气也。盖尚未大暖之故，葡萄、石榴、苹果尚未吐绿，抑或与余以期待矣。

春暖花开

饭食毕，余若猿猴攀爬杏枝上，战战兢兢兮如履薄冰，颤颤巍巍兮如临深渊。父与妻协余将杏枝拉起，若干月后，一天然凉亭在矣。

成，下，再视之，高不过五尺，奈何余恐之也?余心曰:老矣老矣。然不敢言，恐父之耻笑尔。父曾言:在老人前言老，非子女之道也。遂置案与树下，烧水沏茶，与父论道也。

久，父曰:汝可归矣，吾尚有事去。盖因余尚有琐事未了，遂归。至后村，见时尚早，妻曰:人曰植物园花已初绽，君有意乎?余曰:甚是。乃缓缓而行，奕奕而进。

春暖花开

至边缘，即闻人声鼎沸，且行，远见绿树成墙，近之乃石楠也。再走之，则见一片玉兰，早开者若粉若白，未绽者绒绒苞绿。继而堰堰迎春花开金黄藤绿，

春暖花开

又见树树海棠含苞欲放。晚梅点点红白相间

春暖花开
春暖花开

（吾谓之也）……花下林间男女老少，或席地而卧、或奔走嬉笑、或依依而行，或侃侃而谈，眉宇之间皆溢和美之色，盖享太平之福、盛世之乐也。

中途见老张，怡然，聊甚欢。

与妻行于林荫之下，余曰:如此美景，实乃今人之福也。妻曰:诺，汝今方知乎?景依然，盖汝昔日脚步之疾弛若飞未尝品赏矣。若今日之缓缓何为不美也?思之片刻，余答曰:然，吾今知赏心悦目之义，亦知何以人言汝乃青春，吾乃暮气也。汝心素质朴宁静，此赏心也，赏心故一切皆美，即悦目也。盖吾过“执”之故也，事不达则惴惴不安，眉蹙若川。达则复陷其中，未敢驻足也。似此大喜大悲者，久而久之，安能不暮霭沉沉乎。答谢之!妻抿而笑余，遂出。

归，思之，踏春赏花参禅，亦乐也。遂曰:春暖花开未必面朝大海矣。亦记之，毕。

时戊戌年正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