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 父亲与酒

 

(原创散文) 父亲与酒

今日重阳佳节，谨将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感谢父亲陪我长大，唯愿陪伴父亲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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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 父亲与酒

        父亲一日三餐，中午、晚上是离不开酒的。每次坐到桌前，半碗白酒，一支烟就这样跟着出现。父亲经常说：“菜可以不求好，可酒一日也不能少，这酒一少啊，都不知道做人的味道在哪里！”说的时候，两腮微动，黑白相杂的胡须跟着一左一右地动，很有节奏。自我记事起，父亲半碗白酒一支烟的场景，在桌上一日一年的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对父亲的最初认识。

        我和姐姐妹妹三人能够有出息，这是父亲最大的心愿。等我们上学了，父母亲对我们的学习管理是很严格的。我的家长会，基本是父亲去开，每次回来他总是乐乎乎的，因为我的老师没有说我的不是，这让父亲很满意。那一年初中毕业的姐姐进入南平师范就读，父亲很高兴。八月份，父亲在家里摆酒席宴请了亲朋好友。父亲哪怕喝得酩酊大醉，他嘴里没有忘记的一句话是：“女儿有出息，就是为我们做父母的争气，我很高兴……”。这句话落我在心里，让我心浪翻腾，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读出个出息来，是对父亲最大的报答。后来，妹妹进入龙岩财经学校就读。那次，父亲又是酩酊大醉。

        在我上高中的日子，半碗白酒一支烟，就这样与父亲陪伴着。每次酒一喝多，他总是眨着泛红的眼睛告诉我：“这人啊，就是要被人看得起，知道么？现在这十里八村也好，村里人也好，没有人会看轻我，就是因为我做人塌实，做事公道，知道吗？现在你妹妹与姐姐都考上了，你知道我还在等什么吗？我就是希望你也能够跟她们一样做个有出息的人，走出这个山沟沟……”。父亲的话语速虽然慢，可却如铁锤，下下敲打在我心底。我听明白了，他的酒话里没有忘记的是对我们的教诲与期望。

        2000年的9月我领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趁着母亲还在做晚饭，父亲就赶紧给姑姑和舅舅打了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了的是父亲那份喜悦。吃饭的时候，父亲又是半碗白酒，一支烟。一家五口都围桌而坐，父亲把眼睛扫在我身上开始发话了：“现在你也考上了，我这辈子是心满意足了。村里人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我这样？没有了！我的子女都成才了，这就是我最想看见的。你爷爷在世的时候还经常挂念说‘两个女孩子都考上了，这个男的也要有出息’，现在好了，你们都上了，别人没有的我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想的……”说完，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声音从他喉咙里传来。   

        现在我们姐弟三人都出来参加工作了，即使是现在每次假日我们回去，父亲一到晚上还是倒上半碗白酒，左手里夹着一支香烟。父亲边喝边跟我们谈着一些事情，父亲问的还是我们的工作，问的还是我们的孩子。我在回答着父亲的问题，心中也为自己因为工作繁忙而难得抽空回老家看望他而愧疚万分。我们当子女的离开父亲身边，说明我们已经长大，而父亲的却在变老，我们有时候就在电话里劝父亲少喝些，身体最重要，父亲却在电话那头应答着“会，会，会，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在外自己多照顾自己才是……”。其实父亲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在外工作的子女们。

        又有半年没回家了，我经常想起与半碗白酒、一支烟做伴的父亲———他那喝酒时的豪爽，满是激情的话语，尽是真情的教诲，已经牢牢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