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红华
酒里人间 | 那些糗事
倘若没有酒,人间一定没有这么精彩。
因为酒贯穿了肝胆,温暖了血液,连通了人心,怂恿了倾诉,痛快了爱恨情仇。酒,如丢进平静日常里的石子,让平淡里有一些涟漪。人在天地里何其渺小,所以涟漪也是一种激荡。
而一旦,人们端起酒杯,或抓起一瓶,仰天一口,“我”就回来了。原来,我是我,笑里有弧度,泪里有尊严。
01
一楼大厅敞亮。这位大哥喝足了,看到沙发,就想歇一下。他仰面靠着,目光呆滞,双手瘫放,显得有些疲惫。突然,一只蚊子飞来了,落在他右边的小臂上,小步地移着,粘着,不动了。大哥觉得有点痒,一回神,歪着嘴,笑了。
“你们看,你们看,等下它就乖乖掉下去了。”大哥用左手轻声招呼着。几个人围过来看。果然,不一会儿,那只蚊子,晃悠悠地落了下去,掉到了地上,不动了。
“看牢了,一会儿,它自己会醒过来,飞去的,信不信。”大哥轻声细语地说,却显得很有信心。
一会儿,这只蚊子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起落了几个回合,真慢悠悠地飞走了。
“我讲我酒多了,蚊子叮来,都醉了呢。”这位大哥哈哈笑了起来,其他人也笑了,大家笑得停不下来了。
02
一条小河穿过村庄。河水小而清澈,四五米高的河岸上,是民房和各色店铺,中间有座石桥。
那天深夜,有位大哥就是从这座小石桥上下去的。据他后来回忆,当时轻飘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走下去了。
好在小河里有水,并且才小腿高。他咣当一下掉了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他坐在水里,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就是身子软软的,一下站不起来。他用尽气力,喊了几声救命。
有打麻将的村民听到了,几个人把他架出了水里,送去了医院。
“今天高兴,稍微多了点”,他嘿嘿嘿的,笑得挺欢。大家习惯了他酒后的各种囧态,但落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
据说,这位大哥腿上、手上缝了35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03
酒多了,朋友得把他送回去,这是应该的。但你把他送回去,他又把你给送回来。你又送他回去,他又送你回来,如此几趟,并不多见。
那一夜,有个哥们一高兴,“2+2”(两杯白酒➕两瓶啤酒),多了。小弟负责送他。
一路上,两个人兄弟、弟兄的喊来叫去,或搭着肩,或揽着腰,毫不亲热。 到楼下。“我不要紧的,噶点酒,不要紧的。”哥们推开了小弟,又拉过他的手,“我看你多了,你话多了,我送你回去。”不由分说,搭过小弟的肩膀,一起回走。
“噶痴,我送你回来,你又送我回去。好,我可能是多了点。送,送,送吧。”酒桌上,小弟可一点也没少喝。
“到了。我看你多了,讲话酒气都喷我脸上了。还是我送你回去,不放心你。”小弟似乎还清醒点,到楼梯口,又把哥们推出来,要送。
“好好好,你送我回去。”哥们似乎忘记了小弟已经送过他一回,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午夜,街灯迷离,两人晃悠悠地走,似乎大王派他们来巡街,不时地还大声说着话,唱起歌来。一会儿,一个抱着街角的垃圾桶吐了,另一个温柔地给他捶起背来。之后,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到哥们老婆出现,两人才刹住车。“我送他,他又把我送回来。他又送我,我又送了他一次,味道。”
“十八里相送啊,噶痴个两个人,好了,自己去洗洗困了。”
04
“你不晓得,他醉了以后,什么个样子哦。”有个哥们老婆在街上遇见我,向我诉苦。
“那一天,不晓得跟哪些搭子吃饭,回来蛮迟了,我都困觉了。客厅里咕隆咚一声,我出来一看,他坐地上了。本来可能在沙发上的。茶几上,地上吐得一塌糊涂。我想扶他起来,坐沙发上去。我人小个,腰不太好,扶了几下扶不起来。我说,你小腿伸一下,我搭一把,把你弄到沙发上。”
她停顿了一下,“他说,好。‘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他就这样叫,叫得蛮有节奏的,就是动也不动。你讲气人吧。”
“还有一次,他打开衣柜,要往里头走。我说,你干什么。你猜他说什么,我上厕所啊。我说,厕所在那边。他说,你骗我,又要往里头走。你看看看,我有什么办法。你讲讲他哦,他听你的。”
其实这个哥们,难得出来吃饭的。可能因为难得,比较放得开,有时候会多了点。以后在场的时候,叫他扣牢点。
05
“你以后吃多了,我把你拍成视频,你自己看看那个相道。”女人説。
“好啊,你拍下来,我看看。”男人很配合。
真有这样的机会。
那天,她男人真多了。家里一开门,他就困地里了,嘴上说‘难过,表吵’。把他弄到沙发上,女人来拉他,“好去洗了,困觉了。”
“难过,表吵”,他说。
后来沙发上困了一会儿,进房间了,他又困在地板上,不肯上床。女人来拉他,“难过,表吵”,还是这四个字。
女人真拍了视频,给他看。他笑坏了。“噶好的男人哪里去找,就四个字,一点也不吵。”
“你还困地里不肯起来。”
“地里凉快啊。”
女人说不出话来,闷了一句,“还好再多喝点。”
06
故事蛮多个,里面可能有你的影子,不用对号入座。毕竟,端起酒杯,仰天一口,“我”就回来了。我是我,笑里有弧度,泪里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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