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

01

时隔四个月，再次去开发区中学办事。

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洒，我和同事蹬着电瓶车，避开坑坑洼洼正在维修的大路，绕道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路。

当那片积水的洼地映入眼帘时，我腿肚子一阵打颤，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快，停住车不敢过去。

四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和此刻完全一样，天空下着绵绵细雨，我和同事蹬着电瓶车经过这片小水塘时，我突然感觉轮胎打滑，没等反应过来，电瓶车滑倒在地，我一下子从电瓶车上摔了出去。

腰部硌在旁边的树桩上，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但是我张大嘴巴，居然说不出话。

十分钟后，同事和路人把我扶着坐起来，我半天才缓过一口气。

瞅着摔倒的地方，由于连续几天下雨，积水处铺着一层薄薄的青苔。

原来，不是我踏车速度快，而是青苔作怪，致使车倒人摔。

去医院拍片子，显示腰部骨折。长长的夏天，我只能待在家里休息，哪儿也去不了。

再看看这片潮湿地，我条件反射，心生畏惧，趔趄着在原地踏步。

同事踏着车，悠然自得过去了 ，然后回过头告诉我地面没有青苔也不打滑。

鼓励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勇气踏过去，只敢推着车从旁边侧身，小心翼翼地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02

还是夏天。

十年前的一个中午，我清洗泡在水池里的空心菜。

一根一根地捞起，冲水，然后放进篮子里，突然，看到叶子上趴着一只黑色绵软疑似蚂蝗的毛虫。

我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空心菜，跺着脚冲出厨房。

年少的时候，我跟着父母去水田里插秧，赤裸着的小腿肚子被蚂蝗紧紧吸附，我吓得鬼哭狼嚎。

自此，我对蚂蝗或者疑似蚂蝗的毛虫心生恐惧，再不敢碰触一下。

这十年，我没有吃过一次空心菜。

03

闺蜜来自小桥流水人家，那个地方，孩子从小开始，就在水里浪上飘，戏水游泳是把好手。

闺蜜在家里是老幺，父母和四个哥哥们护着，很少近水，到了上小学还是只旱鸭子，不像是水边长大的孩子。

她难为情不过，八岁的暑假，四哥被她缠得没法子，终于答应教她学游河。

小河边，村里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水里可着劲地折腾、扎猛子。

脾气急躁的四哥，托着她的肚子让她浮在水面踩水，没两分钟，趁她不备，一下子抽开手，把她扔水中。

她在水中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吓得要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等她抱着河码头的木桩爬上岸，仍然心有余悸，喝进半肚子的水，呛得她猛烈地咳嗽，一阵接一阵地呕吐。

自此，她视游泳为危途，再也不敢下河，只要一靠近水边，两只腿就开始颤抖，手心跟着出汗。

年过四十了，仍然是望水兴叹的一只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