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妗是位知青,一位来自天津知识分子家庭的青年。
上世纪六十年代,妗妗与其他几个来自北京、天津年轻人下乡到我们村。
我们村位于冀南大平原,村大而贫瘠,一个工分才值八分钱,也就是说一个劳力出工一天,才挣八分钱。
知青们被安排到大队部的土坯房里,村里没有通电,夏天没有电扇,冬天没有暖气,做饭和取暖全靠烧柴禾。
村里没有拖拉机、收割机等农业机械,就是牛马等牲畜也少得可怜,种地基本都是肩抗、手拉。别看一年下来地里收不了多少东西,但农民付出的艰辛与体力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
一群没有什么生活经验的城市大孩子,在这里着实受了苦。
妗妗在大城市长大,被父母、哥哥疼爱的娇娇女,如何受得了这般艰苦。
姥爷是农民,但有祖传做糕点的手艺。当时不允许做小生意,但是贫瘠的农村地处偏远,天高皇帝远,姥爷时时做些糕点偷偷外卖,赚点零花钱,日子过得相对宽裕。
姥爷家与大队部相邻,姥姥看着城里来的知识们缺吃少喝,怪可怜的,就经常塞给他们一些糕点。家里做点好吃的,就喊他们过来改善改善。
知青们则给姥姥、姥爷挑挑水、扫扫院子,干些零活。
妗妗年轻漂亮、亭亭玉立、时髦大方,是村子里的女神级人物。
舅舅比妗子小三岁,浓眉大眼,个子高挑,长得一表人才。
舅舅怜香惜玉,有事没事往大队部跑,大胆接近妗妗,帮妗妗拉车、挑水干农活,偷拿糕点和做原料的糖果给妗妗。
妗妗看舅舅聪明英俊,能说会道,惹人喜欢,也不拒绝舅舅的好。
很快,舅舅开始狂追妗妗。
妗妗虽对舅舅印象不错,也乐得交往,但她感觉舅舅在她面前还是个孩子,一直当作弟弟看待,起初对感情问题并不同意,但经不住舅舅的甜言蜜语、死缠烂打,当然还有糕点、糖果等“糖衣炮弹”的攻击,妗妗春心萌动,终于架不住狂轰滥炸,投降了,开始偷偷地与舅舅塘前月下谈起恋爱。
妗妗的父母得知此事,坚决反对,并数次来到村里劝解,但妗妗脾气执拗,不为所动。
妗妗父母威胁道,如果执意与舅舅谈恋爱就不要回天津了!
妗妗回答,不回就不回!
一年后,舅舅与妗子在农村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妗子的家人果然没有来祝贺!
妗妗与舅舅过着简单又幸福的日子。
女儿、儿子前后降生,妗妗除了不再纯正的天津口音外,已经变成完完全全的本地农村妇女。
返城机会来了,妗妗的父母又来了,他们求妗妗与舅舅离婚,说在天津已经给她找到正式工作。
已婚知青不能返城,要求女儿离婚是老人的无奈之举。
两位老人软硬兼施、死磨硬泡,妗子抱着孩子,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舅舅看着远道而来的岳父母,哭天抢地,磕头下跪,不忍心了,流着泪,怯怯地对妗妗说:“要不你就跟爸妈走吧,我能管好孩子!”
妗妗发怒了,大声咆哮:“你也赶我走?不要我了?你要再说一句,我死给你看!”
舅舅怔住了,他从没有见温柔的妗妗发这么大的火!
妗妗父母看着女儿像头发了疯母狮,心凉了,希望彻底破灭!悲痛欲绝的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