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如灯,照我三十年尘路。初上班那年,瘦弱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工地上条件有限,没有配置洗衣机,蚊帐被套毯子什么的也得手洗,是她把我推开,挽起袖管,帮我洗被洗蚊帐。锅铲翻飞,一勺一勺把“他乡”熬成“家”。后来我装修房,她天天当监工,盯住装修工人,还煮饭打扫卫生。如今我去她家,她照旧“只准动嘴不准动手”。炒菜煮饭洗碗不让我做一点点事情。我去她家,筷子找不到方向,她笑:“坐着,别添乱。”三十年,我把“谢谢”说成了“废话”,把“客气”熬成“应该”。有人走着走着就散,我们却像两根老藤,越缠越紧。“朋友就是拿来麻烦的。”她说。我理直气壮地懒,她理直气壮地宠。夜已深,沙发窝成旧时光,我们交换皱纹里的笑,像当年交换日记。岁月大浪淘沙,留下她这颗金子,我这块石头,从此不再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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