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抬头微笑
你知道不知道”
同学会组委会制作的小视频一打开,就是大学同学的老相片,一张张青涩质朴的笑脸跃入眼帘,没看几张就看不清了——配乐唱到“因为注定那么少”时,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迅猛奔流而出,猝不及防!如此酣畅的泪水已是多年没有了!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次同学会我一定会来,无论我多么宅多么懒得动。
就此,记忆打开了大门,那尘封了多年的时光呼啸而至,原来她(他)们一直在那里!于我而言,竟似不增不减、不生不灭的存在。
在美丽的光晕中,我清晰看到了时光深处那一张张明媚的笑脸,西政校门上的独角兽,嘉陵江边清冷的月光,歌乐山山腰的青青橘林,磁器口幽巷深处的白发老妪,法轮寺飞檐檐角的落日余晖……还有烈士墓街边的麻辣烫、酒酿鸡蛋、凉皮、土豆泥,五舍下边那条长长的长长的阶梯,去往澡堂的路上拎着红塑料桶、红暖瓶身着红运动服的女孩们,其中有八个女仔,四个矮个字、四个高个子总是排好队形施施然地走过来……
少年人并不真正懂得什么是别离,互相道着“再见”,就各奔了前程,不知道这一走就是几十年。一句“再见”竟是以十年、二十年为期的,甚而是再也不见。也许真的是那天的云知道,树知道,书桌知道,我们的时间注定那么少,而偏偏我们自己不知道。
人生之聚散无常要在此时方品得出吧!当容颜已被岁月剥蚀过,灵魂被岁月锤炼过,流了那么多的泪后,会感慨唏嘘一声“真是无常啊”。然而,仍不免要痴想,想抓住那么一点点。也许所有的相遇与重逢都是无常中的那一点点慰藉,即使转瞬即逝,亦是今后人生记忆中的华彩篇章!
所以深圳,我会来!
也许将来我会讲我和我同学们的故事给我的女儿听,我会用个纯朴的开头。也许我会说,在有点儿遥远的1995年,在重庆歌乐山下,有那么一群年青人,他们相遇了,也许是因着夙世前缘,他们今生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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