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因故需住院一段时间,又因疫情必须24小时扎守医院,徒增许多无聊时光,少不得要将环境好好观察观察。
几个小时的挂水时间,手机已让双眼无神,扭头看向窗外,蓝天白云下是绿色的树,绿色的树长在给开挖了一半的黄色山头上,黄色山头边是蓝色的挖掘机给红色卡车装土,挖一勺装一勺,装满再用勺背给按实,红色卡车就可以嘟嘟的开走了。这充满趣味的画面就像一副油画,配色冲突与和谐并存,这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学习的课文《最后一片落叶》,不过还好我的窗外这片“叶”不会落下,只会红卡车跟着蓝“勺子”嘟嘟的往前跑,从我的窗户挖到别人的窗户里去。
病房总是无聊的,要出去溜达溜达。池塘边一圈合抱粗的香樟树昭示着这个院区的历史,花坛里两株枝桠虬髯的桃树,盘根错节的伸展着枝桠,颇有几分龚自珍《病梅馆记》中病梅的姿态,但此地又无人斫直,删密,锄正,以夭梅病梅为业以求钱,想来是是这两株桃树美人在这院区的时光中迟暮了。可纵然迟暮,桃花也在春风下从枝头两三枝开出一树繁花,这就是生命的蓬勃之处,虽在这病区也一样。
溜达中还结识了这医院的一众猫狗,其中以大花狗与小白狗的关系最值得探究,它俩日日呆着一处,不时的追逐嬉闹,初观和谐友好。初次投喂,大花吃而小白看,甚至夹与小白吃竟也不敢动口,只悄悄将食物用树叶掩藏,这……有点超纲。来日偶遇小白一狗,给他单独开个小灶,谁知刚吃两口大花行至,小白叼起一块食物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走,竟连最大的一块骨头也来不及顾,至此大花与小白的关系可算是清晰了一些。小白应该是大花养的“小乞丐”,讨好路人,讨来的东西却不是自己的,偷吃要挨打,要看脸色的。阶级自古有之,只不想在这两狗之间阶级如此明显,讶异之余也理解,在小白长大有能力之前想来也无人能帮他改变现状,只希望他长大后能顶天立地与大花平分秋色而不是只成为大个头的“小乞丐”。
病中小憩,苦中作乐,强大的适应力,人才是“the king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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