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老先生说赋的几种特色,与其他文体区别开来,第四点,就是赋与其他文艺品类的异同。
他说:我们都知道,诗歌、音乐、舞蹈是同源的,它们或谓源于劳动生活,或谓源于宗教祭祀,至今还难作定论,但三者之间关系密切却是无可争议的。在我国古代文学中,《诗经》所录全为乐歌,乐府诗从汉到唐,都可入乐歌唱,词、曲就更不用说了。但赋,虽然作为一种纯文学,基本上也是韵文,广义地说,也是诗的一种,但它却是不能配乐歌唱的,亦即与音乐无涉的。《汉书·艺文志》说得明白:“不歌而诵谓之赋。”诵就是有节奏的朗读,即今天所谓朗诵。它不能唱,却需要朗诵,这就使赋的发展与后来文学史、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系列的问题,如齐梁时代的声律论,唐代韩愈“气盛则言之长短与声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书》)的理论,直到清代曾国藩的“作诗文以声调为本”(《求阙斋日记》)之说,无不有关。这也是赋体很有影响的而不甚为人们所注意的一种特色(现代学者中有人认为《九歌》本是歌舞剧,其词当可入乐歌唱。但即使如此,也属个别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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