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出自《论语·第八章·泰伯篇》。通常的解释为: 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按照这个意思,这句话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孔子、儒家有愚民思想的铁证。按照这样的解释所以孔子,儒家理所当然的应该被被打倒。
但其实真的是这样么?在孔子众多的光环中,有一个是“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是中国第一个创办私学的人,并且一生在教育事业的努力上从未停歇。孔子有弟子三千,其中贤人七十二。孔子还曾经说过“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会主张实行愚民政策呢?如果他的主张是愚民的为何还要教出这么多优秀的学生,给自己添堵么?
其实这句话的断句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里的由和“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可以看我别的文章,对这句户也有过解释)”这里面的由一样是蹈行,践履也就是实践的意思,例如:是故隆礼由礼,谓之有方之士《礼记》。
可的意思并不是许可,而是适合、符合的意思。民可,就是民众的状态、经验智慧水平和当下现实、环境等是相适合的。使,并没有使唤,驱使的意思,并不是民众当成了一件工具,而是任由、放任、信任的意思。
使由之,就是使之由的倒装。“民可,使由之”的意思就是民众的状态、经验、智慧水平与当下的现实、环境等是相适合、相呼应的时候,就放任、任由民众们去实践去创造。
同样使知之,就是使之知的倒装。“不可,使知之”就是民众的状态、经验、智慧水平与当下的现实、环境等不相适合、不相呼应的时候,就要放任、任由民众们运用他们的智慧在实践中变得民可,变的和当下的现状相符合、相适应。(这其中有着对民众的极大信任)“不可,使知之”完整的应该是“不可,使使之智而可”,这种省略的用法在古文中是非常常见的。
有人会说为什么“使知之”不是通过教育让民众去知道怎么做,让民众有智慧呢?这其实并不是否定教育的重要性,而是在孔子的心里教育从来不都是教条的,死板的,不是形而上的。教育不是一家之言,并不是某个或者某类小群体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万一教育者所知道的这些知识也是与当下所不符合的呢?
所以孔子并不认为智慧是只属于某一个或者某一类小群体的。也许一些知识和经验是可以传授的,但是真正的智慧必须是来自(民众的)实践,并且要经由实践来验。“由”、“知”,最终都是民众,而民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民众的智慧也是无穷的,要“使之”,“放任、任由、信任”他们。民可的时候就放任他们去挥洒他们的潜能与智慧不断实践创造,而不可的时候就信任民众的智慧,信任他们会在实践中不断有新的智慧而不断的与当前现状而相符合,相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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