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心绪浮躁,我试图在关于自我认知的书籍中寻得一方宁静,渴望心态能因此更为平和。
昨晚,一个关于过去的领悟悄然浮现,我很想与先生分享,可惜夜已深。希望改日倾诉时,他能报以理解,而非又一盆冷水。
这个领悟,关乎我过去一个强烈且固执的“反感”——每当先生提议带朋友来家,我总会生出极大的抗拒。我反复自省,那份情绪并非源于对他朋友的不满,其根源,深藏于我的恐惧与自尊之下。
昨天,我终于清晰地看见了它:
第一层,是“完美的投影”。 在我眼中,先生于外人而言是近乎完美的。我内心深处渴望维系他的这份光彩形象,唯恐朋友踏入门槛,目睹屋内的凌乱,便会将这“不完美”的标签贴在他身上。在我的认知里,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连家都杂乱的人,其能力与可靠性难免遭人质疑。
第二层,是“性别的桎梏”。 我从小耳濡目染的范式是——“家”的整洁,是女人的天职与脸面。我极度恐惧外人将眼前的狼藉全然归咎于我,视我为失职的主妇。那种时刻,我既无法辩解,更无力挣脱这沉重的刻板印象,羞耻感便油然而生。
第三层,是“礼仪的枷锁”。 我认为,邀请朋友来家,核心是给予对方舒适与愉悦。呈现一个脏乱的环境,本身就是一种怠慢与失礼,是对客人的不尊重。因此,当先生轻松地说“我不在意”时,我非但没有感到释然,反而更坚定地认为他“缺乏常识”,无法与我共担这份对于“体面”的焦虑。
最终,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终点:我那摇摇欲坠的“面子”。这次剖析,让我终于看懂了那个曾经被情绪裹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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