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下厨

偶然下厨

2019年1月13日    星期天  天气  阴

没有料想到，2019年下厨做的第一餐是这么偶然。那天恰巧阴雨连绵，恰巧网购过年之用的食物送货上门，恰巧我被荨麻疹折磨得难受异常。就当给雨天懒出门找个理由，就当温故下做饭的手艺，就当转移疾病的痛苦。我洗净双手，走进厨房；刘先生伏案工作，静待开饭。

虽然两人饭堂，少了孩子与我们一同进餐，我还是照旧习惯做四个菜。查看了下食材后，先在纸上，确定具体的菜品。当然既有我钟意的，也有刘先生的喜爱，做到两相欢宜也是一个厨娘的基本素养。

我素来性子急，做事风风火火，讲求实效，做菜这一件事上也是不例外。通常四道菜从原材料到成品，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因而，所做的菜都是家常菜为主，那些费时费力的大菜难得才做一下。

于是，围裙系起，一个人的战斗开启。这边鸡脚焯水，那边素几油煎，双眼紧盯灶台，片刻都不马虎。鸡脚用来卤煮了，那牛腩就做成咖喱味，虽都是肉类，口味上可以不同设置。素几原本设想是茶香素几，奈何家里茶包用完未添，灵机一动，把柜子上的陈皮拿来替代，倒也是香气扑鼻，惹人垂涎。

唯一的蔬菜西兰花，就不和荤菜作伍了。切些蒜蓉爆香下，再拿几片胡萝卜点缀点缀。这红配绿，颜色鲜明，不觉让我想起近来热播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我这菜也正是绿肥红瘦。

在时针还没转换交替前，四菜已整齐上桌：咖喱牛腩、香卤凤爪（鸡脚）、陈皮素几、蒜蓉西兰花。那电饭煲里金银米饭（小米与大米混煮一起）也已进入保温模式。赶紧去招呼刘先生来大快朵颐。

牛腩肥厚适中，沾染了咖喱后，多了几分肥美。凤爪卤汁浸透，浓油赤酱，丝丝入味。素几上散落的枸杞看似随意，却让其顾盼生辉。至于西兰花，蒜蓉爆香，增味其中，以解油腻。金银米饭，颜色动人，粗粮精配，倒是不错的选择。刘先生一边举箸夹菜，一边还不忘文绉绉地来上一番点评。

寻常的四道家常菜，能换来这类似“舌尖上的中国”般的褒奖，也不枉我在厨房与油盐酱醋们的交手配合。

在我们吴地这里，惯常会把妻子唤做“家煮婆”。顾名思义，就是家里煮饭做事的婆娘。从古至今，如果说，外头的世界是男子的战场，冲锋陷阵，夯实家底；这家里的天地便是女子的经营，洗衣清扫，煎炸烹煮，一日三餐里揉捻进了女子的巧心、巧思。

雨霖霖，催花发，路旁的一丛腊梅已在吐露新芽，芬芳涌动。常言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花开苦寒，春亦在不远。倘若是哪天起，这偶然下厨已不是偶然为之，成了日常之事，我终日将与柴米油盐酱醋茶结伴拾趣，那生活就又平复如常了，那就真是皆大欢喜的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