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的石榴花不再摇曳,绛云似的浮在枝头,竟而凝住了。青砖铺就的小院,向来是风常驻之所,今朝却杳无踪迹,空余几片残叶,寂寂地卧在墙角,仿佛向来如此。
那人去了。门扉半掩,却再也听不见足音回响。我坐在石阶上,望着他方才走过的路。路上有浅淡的脚印,不多时便被尘埃填满,竟如从未有人踏过一般。想来人世间种种离合,亦不过如此,初时惊心动魄,末了却连痕迹也寻不着。
花犹如此,人何以堪。风静时,花亦静;人走后,院更空。石榴花自管自地红着,全不理会人间悲欢。我忽觉这静比喧哗更刺人心魄——它不言不语,却将离别的意味一寸寸刻入肌骨。
风终于又起了,吹落三两花瓣,轻轻覆在那行将湮灭的足迹上。
人去风静,风静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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