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撇下一家老小来这里求学,除了孤立无援最多的是享有无尽的安静,想那一大家子有奴仆照顾,和祖上的家业她就没什么顾虑了。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她坚决不用家里的钱,沾老同学的福,在老同学的介绍下能到这么大的庄园来打工,也实属不易,当然可观的收入能保障她所有的支出,其实除了学费她的基本没有消费。除了收入丰厚最开心的是陪庄园主人照顾那群活泼可爱的孩子,这是她最喜欢的,把不能给自己孩子的爱有报偿的给了庄园主的孩子们。
有钱人就是有钱,对孩子也尤为照顾,除了老妈子照顾起居,对孩子来说还有另一个心灵陪护,借庄园主的话来说:男女都要照顾周到。也就是说她之外还有个少爷也是当先生陪读,那个老同学妇家少爷,对于这些她也就是觉得多了个搭档,就这样在一群热热闹闹的叽叽喳喳的世界中她开始了新的生活。
作为搭档她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比自己更早到,孩子们说他就住在庄园,一个愣头青的年纪却装着那么多深沉,据说在庄园的后面还有辆他的跑车,因为孩子们总嚷嚷着央求他开车兜风,他总是笑着谢绝。他就是同学家的亲戚一个后代生而已。
可她没想到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后生却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是姐姐的小弟,姐弟五人他是老幺,从小在姐姐们的呵护下长大,姐是第二个妈,这要推算起来他有大妈二妈三妈四妈五妈的呵护,这是多少爱啊,所以长大要干什么对于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反而简单是他追求的,从小被照顾着长大长大就想照顾别人,甚至把自己的生命归结为上生被照顾,下生给照顾。
小四姐夫家和庄园主是旧交,聊起家常时听到庄园主家找照顾孩子的人,正符合了他的意愿,姐姐们都反对但他自己找上门去答应了这份差事才回报家人,大家也没有话讲了,就希望孩子们能能整点花哨累回来他。可他真的乐享其中,虽不是一定指望这他有什么出人头地的作为,希望他过的开心也好,姐妹们就认他自由了,他庆幸家里这么民主。人生在世乐活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他带的孩子庄园主极夸。昨天庄园主家宴上说会有位新老师来,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好主要是闺女大了有的事男老师照顾着不方便。主要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老师比较柔弱希望大家热情对待。就这样她第二天出现在那个绿茶色的庭院中时,他正陪着孩子们捉迷藏,远远望去像一个小小的点,伸手比划了一下,嗯小拇指那么大点,看来也好好好照顾了。
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出来求学除了脑力的匮乏连体力也跟不上了,这和庄园主的孩子们疯了半天汗都湿了鬓角,跑不动了,心真的老了嘛,总是觉得那些孩童的笑声是在画框里,是在梦里,她听着听着自己就呆在那里了,好像看剧一样,直到孩子们跑走,青青的草地上留下和她作伴的是那个用不离去的影子。“老师我们回去了”大点的孩子喊醒了静立在那里的老师。
她好奇怪,说不出来除了本分的工作做好了就是经常见她发呆,那笑容还在却神游去了,昨天在草地上玩,听到从来没有听到那么清脆的笑声,和姐姐们的欢笑不一样,也和见过的其他的女人的各式的笑也不一样,有种像小时候玩过的那条小溪流水?不,更像窗台上那微风中悄悄盛开摇曳着的吊兰花?不,还是更像“秋林空兮百草逝,若有香兮林中至”的秋兰?差一点没有那香气,是玉帘?对是那幽径上草绿间的那朵玉帘花。
“玉帘”庄园主家的园丁在门口喊着,“有人找”。她急匆匆的来带到了门口,原来是同寝室的姐妹想喊她周末去看电影,如若不去姐妹们回不来就麻烦她上课时请个假。她以工作为由拒绝了姐妹们的邀请,不喜欢去何况都是成双成对,答应了帮她们请假,这些妙龄女子总是有那么多的年华去挥霍。回到院子里时候孩子们在上课了,和那个小搭档商量好了一人一个半天,省的孩子们厌烦,玩乐学业两不误,那个小个子讲的热血沸腾,孩子们也听的津津有味。有点本事,看来也不能低估年轻人有点担当。正好留的半天自己可以复习自己的功课了,找了个花坛长廊里的长凳依着柱子坐下来,这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真是些蚂蚁,爬得她七上八下。
玉帘?真的叫玉帘?总是以先生称呼从不知道她的真名,听到自己心底里油然而生的那个名字被别人喊出来的时候,说不上来的激动,总觉着自己的孩子被夸了感觉,虽然他还没孩子竟奇怪生出这般雀跃。下午的课他来上,那种心情无法自拔,可能讲的唾沫星子都出来了,从窗口望去那棵玉帘又种在了那片茶色的绿草间,灼灼生辉……
读首孩子们以后才能懂的诗吧
耳边响起了孩子们的读书声:
画檐初挂弯弯月。
孤光未满先忧缺。
遥认玉帘钩。
天孙梳洗楼。
……
没错就只有一点点沾边,那心里也愿意,照顾你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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