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文苓,80后“言情”写作者,习惯用第一人称渲染哀婉、忧伤且诗情画意的情绪,并狠狠地击中人们对的内心。仅一年时间,就在简书上创作50万字,其简书标签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正是这样一种“独立”的姿态和身份,让写作者进入到了一个“奇特”的女性写作中,用光怪陆离的想法言情,高蹈于城市之上。
代表作:《她要去南方》《南方下起暴雨》《空气接近于无限稀薄》
1. 我是一个奇特的人
啄木鸟的卓:师姐写的文总是引得很多文友的喜欢,除了故事动人之外,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情绪”。而且这种“情绪”渲染得很到位,总让人缱绻其中。想请问一下,为什么“情绪”成为了你表达的一个重点?
L文苓:这跟生活经历和阅读习惯有关。早些年间深受“安妮宝贝”“郭敬明”“沧月”等作家的影响,那个时候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导致了我写作的偏向。其实最开始我只是写散文的。散文讲究用情,正所谓形散神聚,就是写作体裁不限,但是要表达的情感内容一致。
啄木鸟的卓:也就是说,是这样的阅读品味和写作习惯,让你很容易就能够营造出哀婉、伤感的“情绪”出来。
L文苓:哀婉和伤感,现在不用阅读,我就可以随时进入这样的状态,导致我笔下多是愁思。可能是写习惯了。
也跟生活经历有关,早期生活的留守儿童到后期婚姻的磨合,让我在感受这方面格外的敏感,说好听点是情感细腻,难听点就是神经质了。
啄木鸟的卓:但是这需要作者天生是一个敏锐的“情绪捕捉者”,才能把这些体悟到的情绪渲染出来,甚至外移到其他人物身上。你觉得你平时是一个什么的人?
L文苓: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疯狂的人。比如有时候我站在高楼会想着跳下去,比如偶尔会喜欢鲜血,比如我会莫名奇妙想象自己死亡。
后来我觉得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比如我会偶尔神经质的哭泣,也会突然的发笑。我喜欢一些独特的声音和画面。也喜欢配音和代入情绪。也曾刻意练习过微笑和哭泣,好像随时都能够哭也能够笑。
现在我觉得我是一个幸福的人。
啄木鸟的卓:师姐的答案真是出乎意料啊,不过确实很真实。那,这些情绪的“突变”是不是所谓的成年的崩溃呢?
L文苓:我觉得不是哦,成年人的崩溃都是在一瞬间爆发。那是积攒起来的力量。我这随时的突变,只能说明我这个人很奇特。
啄木鸟的卓:我对这个“奇特”很喜欢。每一个写作者都是一个“怪诞”的人。可以展开讲讲你的“奇特”吗?
L文苓:如果对写作而言,我的奇特在于我可以根据一个词语然后为这个词语去编写一个荒诞又感人的故事。
我喜欢幻想,各种想象,并且想象会积压在手里,有时候写作的时候,其实我并不清楚我要写什么,但是只要开始写了,好像自己就能把故事圆了回去。当然了,我也有很多烂尾的作品,也就是你所谓的情绪写作,情绪断了,文就断了。
“奇特的人”并不是说我行为怪诞,只是我想法奇特。我时常会对某个字或者物进行想象,脑子里总是千奇百怪的想法。具体说我也说不出来,但这些想象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
我想,这也跟我孤寂有关系。我时常一个人,所有有很多碎片时间去感伤,偶尔会厌恶生活,偶尔会积极向上。
2. 不管什么,我都喜欢融“情”在一起
啄木鸟的卓:你有没有觉得这是属于女性视野的独特体验?也就是说,你的写作是一种女性叙述,哀婉、伤感和唯美,并且充满诗意。
L文苓:其实我之前并不觉得我写得很好,都是朋友一次又一次的鼓励,我才正视了我的想法。我曾经一直害怕别人说我多愁善感,毕竟现今社会都是务实的,过于感性不好。所以生活中我其实属于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角色。后来写作的时候,因为没有什么顾忌,我尝试把我内心世界写了出来,才发现,原来我本质也是一个小女人,渴望关怀和被爱。大概是得不到,所以带着伤感。又因为渴望,所以有着美好。
啄木鸟的卓:我注意到你说“社会”“感性”,我觉得你可能已经感知到“女性写作”和社会的某种张力。你可以谈谈你对“女性写作”的理解吗?
L文苓:旧社会故事传播的都是男性地位,女性通常被归纳为附属和私有。所以很少有女性个性的作品出现。我个人觉得,男女平等,女性也要和男性一样的独立和坚强,也能承担各种突变。在写作上,我的作品大多数都是哀婉的,但是也是独立的。比如《她要去南方》,就是展现童小琳的新生,与在社会里的挣扎。比如《回家过年》,就是写得现今社会,女性职位的抗争。比如《空气接近于无限稀薄》,就是在婚姻里要独立起来。女性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而我成长起来,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和我家少爷,我觉得我已经成功了。
啄木鸟的卓:那你觉得,你这样的写作,遭遇到的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L文苓:最大的困境就是输入太少啊,看得书太少,眼界不够开阔,导致在设置情节上不够好。我其实很少去在意别人对我作品的看法,毕竟我比较奇怪嘛。
啄木鸟的卓:哈哈哈。所以,你的作品展现出不同题材,有吸血鬼题材的,有武侠题材的,有现实题材的,有民国题材的,等等。你是怎么想到要去写这些不同风格题材的作品呢?
L文苓:虽然我不是脑洞写作者,但我喜欢胡思乱想,也愿意尝试不同题材的写作。这样能够拓宽自己的写作,不至于拘囿于某一种风格。不断重复自己会让我觉得了无生气。所以,我总是在“求变”,让写作摇曳多姿,一直不断尝试。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情”是我的灵魂。不论是写迷离的吸血鬼,还是写刀光剑影的武侠,我都会和“情”融合在一起。
啄木鸟的卓:我发现,在叙述视角上,你似乎很喜欢用“第一人称”。为什么呢?
L文苓:就是第一人称比较容易代入情绪,比如我要表达我的伤痛,我会写:我不知道,我不能够,我不想这样的语句或者心理去侧面描写情绪。而第三人称写伤痛,就会带上上帝视角,他要怎么怎么样,缺少代入感。
啄木鸟的卓:总而言之,你是一个“言情”的写作者。
3. 我高蹈于城市之上
啄木鸟的卓:我看你的文中常常出现“北京”这个城市。我们很多写作者可能跟你一样,离开家乡,来到一个某个城市。你觉得“城市”在你的写作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L文苓:情怀?生活?现实?大概这些吧。我觉得城市描写是为了故事的真实佐证,佐证故事里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他们活着,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当然也带着我一些情绪在里面,因为我也活着,鲜活而真实。
啄木鸟的卓:那,请你谈谈,“北京”对你意味着什么?
L文苓:不知道啊,成长?生活的辛酸和无奈?其实我并不能判定北京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是我选择了这里工作和生活,于是在融入里面,又有些格格不入,毕竟不是家乡。其实换个城市也一样。所以,我对北京是充满疏离感的。我从没有想过要去写它,和它对话。跟京派作家相比,北京对我而言是一个城市。
不单是北京。我作品里的故事,几乎没有一个稳定的“城市”,我缺乏所谓的“文学故乡”。我只有一些场所,这说明我可能处于一种虚无、流浪的写作状态,类似于架空于某处。这大概来源于我“高蹈”“悬浮”的心境吧。
结语:写作,其实是不断的自我挖掘,无论是性别意识也好,还是城市书写也好,都是写作者自身的“体悟”,带着切肤之痛的温度,去关照自己的生活。所以,写作其实是“内向”的,是和自己对话的,是和自己谈情说爱的。爱情嘛,是两个人(自己和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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