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女儿到学校后，赶去生鲜超市买菜。
我来得早，超市的售货员刚刚上班，有的在穿工作服，有的在数零钱，还有一个在吃早餐，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杯豆浆。
我分别在蔬菜区和水果区转了一圈儿，看着堆成小山似的水果和蔬菜，心里盘算着都买些什么：萝卜看着真新鲜，买一个回去？怎么吃呢？炸萝卜丸子？这萝卜个儿有点儿大，炸丸子吃不完，还怎么吃呢？包饺子？闺女不爱吃萝卜，得想办法让她多吃些……
一边胡乱想着，一边继续转。转到水果区，正巧碰上工作人员把一筐新鲜的砂糖橘倒在案板上，我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牌，正在打特价。砂糖橘是儿子的最爱，再过一阵子就过季了，想吃就得等冬天了，这样想着，我站到了砂糖桔摊位前。我前面已经有一位中年男士，售货员正在给他往袋子里装砂糖橘。因为是平价超市，所有的水果蔬菜都不允许顾客动手挑，只能大把往袋子里装，但是有坏的烂的是可以调换的。售货员麻利地称重、收钱、找零，顾客拎着砂糖桔离开。轮到我，售货员继续装袋、称重、收钱、找零。我还没有离开，之前的那位男顾客又折返回来，一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烂掉一半的砂糖橘，一边递给售货员一边说：“给我换一个。”售货员把烂橘子接过来，随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又在橘子堆里拿了一个递给他。他接过橘子放入袋子，转身走了。售货员对着这位男士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那位男士脚步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转身回来，一边把手伸进袋子里继续翻找，结果他又找到了一个烂橘子，一脸“果然还有烂的”的表情递给售货员，售货员继续接过来扔到垃圾桶，继续递给他一个新鲜的。当售货员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这位男士已经找出了第三个烂橘子，接着是第四个……他买的橘子不少，目测至少5斤，当他找出第五个的时候，售货员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她的脸紧绷着，没有去接那烂橘子，用手一指案板边，说：“你先放那里。”说完，一转身假装去忙别的了。这位男士就自己站在那里，不停地翻动着袋子里的橘子，当接二连三又找出几个烂橘子后，他也恼火了，把烂橘子放在案板边儿上，动手在桔子堆中抓了几个新鲜的，掷入自己的口袋，愤然转身离开。
这次购物经历，买卖双方都不愉快。
我绕到橘子对面的西瓜摊位，看到售货员正在切西瓜。吃了一个冬天的苹果、梨，早就吃腻了，西瓜虽然是反季节水果，可偶尔吃一次，改善一下口味，应该也没关系吧。我站在西瓜摊位前的队伍里，排在我前面还有两位顾客，我一边等待，一边看对面卖沙糖桔的售货员，她又接待了一位男顾客。只见售货员张开口袋，想从这一堆沙糖桔的底部装起，而柜台外面的这位男顾客呢，双手已经从橘子堆顶部插入橘子堆里，两手作势靠拢。售货员急忙制止：“顾客，不可以挑！”男顾客回答：“我没挑！”“自己动手也不行！”“有啥不行的，我又没挑！”两人争执不下，我看了觉得挺有意思的，按正常的方式，那位男顾客不是应该愤然转身离去“我不买了”吗，可他不，他表现出的态度是必须买，还要按照他的方式装袋。售货员呢，面对这样不守规矩的顾客，也没有说不卖，只是强调顾客不能自己动手，必须由她来装……
我没看到这段剧情的结尾，就买了西瓜回家了，只是这位售货员大早上就遇见了这样两位顾客，今天的心情不会愉快吧？也说不好，也许她天天都会遇见几位，早已百炼成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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