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追思——追忆我的父亲张秉权(二)

(二)应征入伍

1945年的秋天，不足15岁的父亲应征入伍，去当了八路军战士。当时村里的年轻人思想很进步，当兵的很多，他们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去当中央军(国军)，一个是八路军(共军)。有一大户人家的两个姑娘，一个去了国民党的部队，因为她家老叔在国军当大官，另一个叫花荣的就去当了八路军。当国军的后来随老叔去台湾，再后来去了美国。我们村人称那个老叔是小蒋介石。当八路军的姑娘后来没了消息。我爸不知什么原因选择了共产党的队伍，那时村民把八路军叫花子队。是因为他们穿的服装不很整齐，远远不如国军。我猜当时父亲一定是知道了共产党是来解放我们家这样的贫民的。从此他便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他这时也许调不知道他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啊。

就在父亲当兵前一年春天九岁的小姑得了一场大病，眼看奄奄一息的孩子，祖父母把掩埋裹尸的席子都准备了。有人说南汤有人能看香，去想法救救孩子吧，十四岁的父亲去清大仙来，说小姑是天上侍女，跑来人间托生。不知怎么办置了一番，小姑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在那个医学不发达的时代，老百姓只有把命寄托在这些大仙身上了，于是便有了天上打破茶盘的侍女童子托生人间又被追回的故事，因为小姑长得又漂亮，这个宿命就在所难免了。可是她最终还是二十八岁那年产后风身亡。应了那宿命。

    这种迷信也许对家人能带来些许的心理安慰吧，来缓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没法想象，祖母是怎样的心情，在十一个孩子都天折后把十五岁的独子送了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