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摩托车师傅家里出来,我们又辗转来到了县城,另一位家访的学生住在县城。经过几番周折,我们找到了这位有些内向的小女孩。她带着我们去她家里。到了之后是一位白白胖胖的妇女开的门,房间很小,估计只有30多平吧,家具和衣服摆的乱七八糟的。我们向妇女说明了来意,妇女有些不大情愿的请我们进去坐坐,其实也没有坐的地方,太乱了。我和李哥干脆就站着,询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我们从妇女口中得知家里的男人在外打工,她是孩子的后妈,说孩子成绩挺好,就是不乖,不爱说话。说男人不容易,在外面挣的血汗钱全用来给孩子上学花。自己还放下工作专门照顾孩子。也说了些感谢我们的话,没聊多久,我们确认他们收到助学金后就匆匆离开了。
妇女的态度以及说话语气让我极其不舒服,说是自己在家照顾孩子,可孩子身上的衣服又旧又脏,这叫照顾吗?说什么孩子不懂事,可她却知道给客人倒水喝。我倒不是真那么小气为了一杯水埋怨谁,这是基本的礼貌吧。说什么男人挣的钱都给孩子花了,孩子穿的那么破烂而她自己穿着打扮都那么时髦,这钱都给她自己花了吧。从家里乱七八糟丢的衣服还有脏兮兮的地面,就能看出妇女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心疼小女孩,父亲常年不在家,还有这样的后妈,身边也没个别的亲人,想必挨骂受委屈也是家常便饭了。我能想象小女孩夜里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场景。可我能做什么呢?我甚至没给她一个拥抱。
带着这样的无奈,我们赶上了回酒城的最后一班客运车,走的时候夕阳很漂亮,但这时已无心看风景,满脑子都是那个两个小孩,我试图想明白要怎样才能帮到他们,但想到最后,除了觉得自己太渺小太无力外,没有任何答案。
到达酒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匆忙找了一个小饭馆,草草的填饱了肚子,继续赶路。我们要连夜赶到另一个县城。由于已经是晚上了,正规的大巴车早就休息了,只能在火车站和一伙人坐了一个黑车。事实证明还是不要坐黑车的好,黑车在离县城两公里左右的地方逼我们下车,奔波了一整天了,没心气没力气和黑车师傅理论,遇上我们就背着背包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
到县城已经是晚上1点过了,必须马上找到住的地方,可是走遍整个县城,县城的旅馆不是客满就是房价太贵,转了几圈,最后问到一个小宾馆里还剩一间双人房,没办法只能住下了,不然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来之前学姐叮嘱过我,住宿问题一定要一人一个房间,但现在只能一起住,我也说不明白我当时到底怕什么,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李哥看出我心里的慌乱了,回到房间放下背包,李哥说请问出去吃烧烤。我这才稍微安心了。我们随意找了一家烧烤摊,胡乱点了些吃的,就开始聊天。李哥是个很博学,经历过很多事的人,他委婉的讲了类似男女同住的一些问题,又聊了许多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以及要放开的问题。我们就这样一直聊,聊到夜里三点,实在困得不行,就回房间睡了。李哥和我聊了这个问题之后我也就完全放心了,加上白天奔波的疲劳,睡得很安稳。
出门在外男女有别这事确实挺不方便的,但也要看我们怎么看待它,如果你觉得它是个事那它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但如果你放下心理压力,其实也没什么。而且很多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纯洁的友谊的。
第二天要找的学生家里就住在县城,没费多大功夫,我们就找到这位同学的家了。县城的生活条件确实不一样,这位小女孩也很开朗很会说。他们家房子很大,家具也非常齐全,家具的品牌我不熟悉,只知道电视是海信的。海信在当时还是很贵的,再怎么也得5,6千一台。小姑娘的父母没在家,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呢,看到我们的到来,能感觉到她在极力的掩饰家里的生活水平。她很会讲,讲了许多父母挣钱的辛苦家里的贫困之类的事。
其实看她的眼神就看出来她是不是在撒谎了。我也无心听,四处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好回去交差,李哥让小女孩填了调查表后我们就离开了。
后面的几次家访也和这小女孩大同小异。类似的谎言听得次数多了就会反感,后面的几次家访我基本属于打酱油的,看着挺烦的,如果不是为了交差,我早就不想继续访下去的了。
我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有限的助学资源分给真正需要的人?据我了解,我们所代表的助学基金会是和当地政府联合起来搞的贫困补助,由政府和基金会各出一半的钱给贫困生。而贫困生的认定条件各个地方也不同,究竟那些家里条件明明很好的人是怎样被认定为贫困生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就是,要想帮助别人,首先自己得变得强大,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想要让别人学会坚持,首先自己就得坚强,想要给他们物质上的资助,那么前提就是你得有物质。
所以,光有一颗善心还不够,还得让自己成为强者,那样才能帮到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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