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里的那俩个年轻男子，他俩的眼珠子不约而同不停地朝李保长与通天佬转动着。
他俩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问问。”一个说。
“你问啥？”另一个说。
“问问村庄里的情况。”
“我劝你不要去问，当心惹火上身。”
“没事，这里又不是上海滩，没啥可怕的。”
“你还是当心一点为好。”
“我晓得的。”
那个人放下茶杯，起身且慢慢地向那边挪步，他觉得，眼前这俩个人不像是种田人，也不像是渔民，有点像有钱的人，但见他俩穿着都很考究。
通天佬见他走过来，本能地站立起来，因为刚才二夫人要去拉皮条，却被他阻拦了，现在那个年轻人在朝自己走来，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想充当皮条客，把这两个年轻男子拉到旁边浴室去。
“请问老乡，我们是第一次到湘城街来，这里阿有啥个地方好玩？”那个年轻男子问道。
果然是来白相的人，通天佬一拍大腿道：“你想喝茶，这妹头茶馆在湘城街上最好，你想白相女人到隔壁的浴室，昨日从上海来了几个毛丫头，都还没有开苞，今天你赶巧了。”
李保长附和道：“这位就是浴室老板上海人，他刚刚叫我去开苞，既然现在你们来了，这个苞我就让给你们了，快点去吧，快点去吧，若慢一步，要被别人开苞掉的，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会来了不要错过。”
本来那年轻男子是想打听村庄事情的，不想弄巧成拙，被眼前俩个男人误以为是寻花问柳之客。当然，那年轻男子本来就是强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听说浴室里有开苞货，他浑身发痒，说：“让我去对他说说，他去，我也去。”
“好！”通天佬说，李保长问他：“真有开苞货吗？”
他一笑道：“哪有那么多开苞货啊？我老婆随便说说的，你当真，哎哟，你这个人蛮好白相，真的是蛮好白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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