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说明:AIGC辅助创作,文责自负。
蝉声坠落的傍晚,我站在幼儿园排练室的暗红色幕布后。七哥稚嫩却执拗的语调在空气中游动,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站在校广播站里的清瘦少年。台下孩童们跳跃的苹果图案衬衫,让我突然想起母亲压箱底的那件的确良衣裳,同样红得喧闹,却氤氲着樟脑丸的清苦。
后台角落的木桌上,静静躺着侄孙女准备的体恤礼物。展开来是歪歪扭扭的涂鸦:三个火柴人,手牵手站在彩虹下。这使我的指尖忽然灼烫——抽屉深处那件泛黄的格子衬衫,右胸同样歪斜地绣着"老爸是超人",如今针脚上的黑线褪成灰白,却仍能触摸到那年小手的温度。
演讲结束时,七哥突然挣脱我的手,噔噔跑向后排座位。众目睽睽中,他掏出皱巴巴的演草本,指着某页反复练习的"父亲是太阳"这五个字。我忽然看见童年的自己。在黄昏的梧桐道上,用树枝将新学的字深深划进松软的泥土,树影里站着的人,正在将那些笔画化作掌纹。
回家路上霓虹初上。奶茶的糖分在舌根泛开微苦,朋友送的杯壁上凝结着细密水珠,就像父亲当年工作簿里夹着的旧车票,烟尘般灰暗的纸页总洇着茶渍。那些往返于成都与攀枝花的夜班列车,究竟在烟圈里丈量过多少疲惫的年轮?而今夜,同样的星光照着我给孩子们读绘本时起伏的胸膛。
衣柜整理旧物时,指甲不慎勾破了绸缎锦盒的系带。当年父亲郑重交给我的桃木书签猝然跌落,裹着经年沉香的年轮裂开细纹。透过缝隙望进去,十五岁生日那天的阳光正漫过少年单薄的肩头:父亲蹲在机关大院的老槐树下,刻刀在木纹里游走,松香与木屑翻涌的漩涡中,藏着《幼学琼林》里抄来的训诫。
"您看,老树桩的新芽。"那日父亲指给我看切口处的嫩绿。此时空调轻响,两个酣睡的小脑袋靠在我膝头。落地灯投下的暖黄光晕里,童书扉页的桃枝仍在延伸枝桠。我忽然看清书签背面还有极浅的刻痕——是首未经发表的无题诗:"裁得春秋做锦衣,莫嫌布履带烟泥。他年若是寻根处,且看新苗过旧蹊。"
原来所有笨拙的表达,都是父爱的原初样态。就像此刻女儿将蜡笔藏在演讲稿里当做惊喜,就像多年前我偷偷把优秀作文塞进父亲出差的行囊。天光云影在玻璃窗上流转,忽然觉得人生就是一场接力:父辈挥动衣袖时抖落的星光,最终会落在某个春夜,为幼童笔下的彩虹添一抹不自知的金边。
合上藏诗匣的瞬间,桃木细纹里渗出若有若无的松脂香。落地窗外,晚风正在摇动那棵父亲退休后种下的桃树。我忽然懂得,所谓传承,不过是在某个平凡的时刻,突然读懂了那些沉默的年轮里,藏着的都是未曾说出口的"等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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