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妈买了几斤小黄鱼,中午炖了一锅汤,很是鲜美。余下三条,放在冰箱里,今早妈妈出门前叮嘱我,中午煮了吃,冷冻的话不新鲜,味道也不好。
早晨醒来就听到嘀嘀嗒嗒的下雨声,这天气,赖床最好不过了。想着中午吃鱼,搜了菜谱,昨日炖汤,今天就红烧吧。
鱼下锅的那一刻,噼里啪啦的四处溅油。手背上、衣服上都是油渍。赶紧套上围裙,手却没办法。等到一面煎好,翻个面,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热油溅到手背上,火烧火燎地疼。
我一向不喜欢做鱼,没耐心。没等煎定型,就拿铲子去翻,结果鱼块都碎了。二是受不了煎鱼时飞溅的热油,一不小心,还会飞到脸上脖子上。不喜欢做,于是对于吃鱼也是兴趣缺缺。

不知道老妈做鱼的时候是不是与我有相同的经历,忍受飞溅的热油,只为家人做一锅鲜美的鱼汤。吃一餐只需十几二十分钟,而准备一餐饭,则需花费至少三四十分钟。感谢那个为你做饭的人,因为做饭实在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
一个女人熬到金婚,会烧五万四千多顿饭。她把厨房用火供成了庙宇,她自己是祭司,比任何僧侣都虔诚,一日三举,寒暑不断,那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执着,一定有些什么令人落泪的温柔。
————张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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