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雪

文/执双 2017/12/14

同学的照片

夜色朦胧，不负期盼，你就像一个没有穿鞋子的小精灵，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这人世间。染白了那洹水边青松的头发，装扮了这无数世间人的平凡之梦，涤荡了这人间多少的污浊秽物。你是渺小的，你也是伟大的。你不及鹅毛大小，却也能温暖心灵，你不及暴雨迅猛，却也洗刷万物，终万色归一。

你的震撼绝不是倏地一泻千里，也不是风卷残云般的狂野，是那种极慢的，慢到不经意间的感动，慢到不忍去打搅，慢到可以驻足欣赏而不忍离去。你是那婆娑朦胧间一盏洁白的灯火，驱逐了所有阴霾的同时，还给这世间带来消受不起的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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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叹，折服于你的美。你在空中盘旋轻舞的样子真美，你落地那一刹时闪着亮的光真美，你变成每一个形态装扮万物的样子真美。殊不知，这美的代价太大太大，你要争抢着来到这世间，你说你想看看这人世繁华，你要顶着还没落地只是俯瞰一眼就可能飘逝的压力，你要承受刚一触地就悄无声息，甚至你还要忍痛，捱住这匆忙路人的脚底。但你从不后悔，因你爱这土地。于是你化作一滴水当做回报，你确实很美。

当然，你也有幸运的时候。所以你心怀感恩，倾听着嘈杂无序的声音，注视着形色匆忙的行人，呼吸着我们的呼吸。原来这是世间繁华啊！你仿佛有些失望落寞。对，没错，既然你想欣赏，这就是你的宿命。或许一开始你就不该来这人世间，沾染人世间的气息。许一世善良，终抵不过这万世轮回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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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你很小，我也很小。每当我想你时，你总能来找我玩。我呢，总是傻呵呵地抬起头，不眨眼睛地望着你。或许是我太顽皮，总是伤害到你。你只要一靠近我就消失于风际。渐渐地你依旧是来找我，可是每次你都和我玩同一种游戏，害得我到处找你。我走过结冰的河流，我越过陡峭的高山，我穿过冷寂的山林。可是遍寻无迹。我只能带着哭腔说：我想你。

记得还是以前，你依旧很小，我长大了一点。我还是喜欢找你玩和你闹。不过这次我聪明了，召集你千万个兄弟一起，就不怕再也找不到你。我还把你们团成球，去扔那个我喜欢的女孩子，不过我每次都被追着打，你总是在一旁为我加油打气。你绊倒了她，我有点生气，下次我不许你这样了，我不忍心伤害你，因为你和她都在我心里。我还总想着你的模样，于是把你的兄弟都召集到一起，按照我的天马行空设计出你的样子。不过每次都被妈妈吵，因为我把我的手套给了你。不过我很幸福，只因你温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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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渐渐地，你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我已经长大了。我有了各种烦恼，各种琐事。我失去了你。你还是依旧来找我玩，但我都不肯触及你丝毫。我不再与你细语，我也不再幻想你的样子，甚至我还讨厌你，你弄脏我的新鞋，你让我走路摔跤。我知道我失去了你。你却没有任何怨言，从生命伊始到此生完结。于我，这只是生命长河的短暂一瞬，不值一提。于你，这却是付诸一生的倾尽所有，无价之宝。你说你不后悔，因为你有着最纯净的心灵，有着与世无争的旷达。你无畏奉献，你不计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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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现在认识到了，只有你才是那陪我左右，从一而终的，我不能丢下你，我也不能舍弃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我不懂得怎么去哄你。我可以保证，在以后的日子里，你继续做你的精灵，我做那个守护者，来救赎我错到极端的灵魂。

你的名字是这人世间最精简的，只有一个字。因此你也是这人世间最纯洁的，不带一丝浊气，不留一点媚颜。只因你的名字是――雪！

（记  于安师文院二年级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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