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的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值得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创剧痛来换取……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
自1928年,拉尔夫一去三十七年。这三十七年间,拉尔夫和梅吉双双陷入了一场绵长的相思。拉尔夫终日忏悔着爱恋梅吉的罪恶,久久地跪在教堂的大理石地面上,试图以肉体的痛苦拖住去见梅吉的脚步;梅吉嫁给相貌酷似拉尔夫的卢克,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三十七年,拉尔夫和梅吉只有五次相见:1932年,梅吉的父亲帕迪和哥哥斯图尔特在德罗海达的大火中死去,拉尔夫在泥泞之中艰难跋涉,狂奔而来;1937年,梅吉将要生下卢克的女儿朱丝婷,拉尔夫在床前握住她的手;1938年,拉尔夫与梅吉在麦特劳克岛,跨越了身为一名教士最后的底线;1952年,拉尔夫受封红衣主教,回到德罗海达,见到14岁的戴恩,却不知那正是他和梅吉的儿子;1965年,戴恩死了,得知真相的拉尔夫悲痛欲绝,亲自为戴恩做完追思弥撒之后,死在梅吉怀中,长眠在德罗海达。
梅吉和拉尔夫是彼此的荆棘。就像荆棘鸟,如果没有找到它的荆棘树,就唱不出一生中最动听的歌。如果梅吉没有遇见拉尔夫,她会平平淡淡地长大,到了一定年龄嫁给一个牧工或牧场主,那个人也许像帕迪,也许像卢克,也许还不如帕迪和卢克,她会像母亲菲奥娜一样,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一生都不会懂得何为刻骨铭心的爱而不得;如果拉尔夫没有遇见梅吉,他在实现自己野心的道路上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牵绊,他会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教士,永远不会打破自己神圣的誓言,但他永远不会懂得,在成为一个教士之前,他首先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弱点和欲望,他不是上帝,只是凡人。
这是拉尔夫和梅吉的选择。当荆棘刺进的一瞬,我们也许并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
在阅读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立刻想到了《飘》,又被译为《乱世佳人》,因为无论从文笔上还是内容上,二者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第一,都是以爱情为主线。《飘》讲的是郝思嘉为追求自己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希礼,而无视瑞得对自己多年来的苦心付出,待到最后觉悟时,为时已晚。女主都有心仪的对象而求不得,一个是上帝的代表,一个是自己虚幻勾勒出的圣人。
第二,书中都涉及了战争场景。《荆棘鸟》描述的是二战对澳大利亚以及世界各地的影响,死亡,疾病,贫穷,而《飘》是以美国南北战争和战后重建时期为背景,也涉及到社会变迁及战后人们遭遇的后遗症。
第三,女主人公都才貌双全,机智勇敢,在家乡遭受天灾,国家经历磨难时,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用女性柔弱的双手撑起家人的一片天空,无怨无悔。更有趣的是,她们都有一位血统高贵举止优雅的母亲,还有一位粗俗狂放却又努力善良的父亲。
第四,作者都善于描写人物外貌特征,刻画人物细致的心理活动。我喜欢观看作者呈现出来的整个时代的面貌,尤其小细节的描写,比如人物的服装装饰,饮食习惯,都会让我无限想象这个时代的整体面貌。这或许是由于两位作者都是女性,能通过女性的慧眼来捕捉男人无法注意的细节。
两部小说有诸多不同。《飘》里的郝思嘉更加立体,更加能彰显人类的多面性,自私,贪婪,但又坚强,善良,人性中的善与恶参半交织,倒更像是我们自己内心真实的写照。但梅吉就脆弱的多,屈从于命运,虽然最后也得到过拉尔夫,但她就像小花一样无法挣脱风雨的袭击,摆脱自己的命运。所以在两部小说里,对待宗教的态度也显露无疑。郝思嘉,其实也就是作者,希望上帝与自己同在的时候,也希望自己也能改变上帝,而梅吉的隐忍,可能更多的是作者对待上帝虔诚的信仰。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
用《荆棘鸟》的结尾来结尾:鸟儿胸前带着棘刺,他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它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它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它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棘刺刺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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