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品」——白穆
我真的想不到在沉默中还能炽热言语
那降息的夜 会寝藏虚度漫长的时光
在声音里 等待 清晨和下一个日子的第一缕阳光
刻画一个生动形象
会温暖好多冰凉的思想
渐渐入心 思量酿成醇香
深冬的雨见过腊月的雪
这是宿命里源生的交集
向来沉寂的笔墨 瘦到骨子里待续
愿你书中良缘结缔 文字当惜
抵住时间慢慢的侵略
出走半生
自驾马,恭身行
借平凹先生的一句铺一段路,独行是一场心灵的隐居,真正的洒脱来自内心的安宁:
骑驾于岁月,存心于虔诚。
正是初春的哨口,鸣曲可破晓夜;读到平凹先生自在独行的世界,这缄默的笔触里,会心明白到蔡静采访疯狂英语创始人李阳的一段感想“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最难受的不是头上和胳膊上的擦伤,也不是愤怒和委屈,是自憎的感觉——厄运中的人多有一种对自己的怨憎,任务是自我的某种残破才招致某种厄运”。
平凹先生回忆里的坚苦,这种镶嵌在炭土里的茁壮,根系与营养全是生死博弈的成长;或自我的不完整,或自我的高度认可,环境掐灭了恰好初萌的希望,用他的一句话说:命运之门常被敲打,灵魂何时有过安妥?
寻自己的恭身前进的路,需自驾马自虔诚。
之前我有时间会去寺里静坐,寺里年长的师傅是女弟,诲名玄素,年过花甲近古稀,剃度但无戒痂,光滑的头皮,约摸有光,圆脸中等小个子,是外乡人,坐下有十多位俗家弟子;佛寺还是庭院,三进三出,有回廊避中庭,冬少叶,庭院焚香续静。
玄素师傅作揖弯身轻声问我:“阿弥托佛,姑娘,你打坐一个下午了,你是乞佛还是渡心啊,阿弥托佛”
“您好,您好,我是——来问自己路的,佛门是城市里世外的来处”
“阿弥托佛”
我们相互致意,也不相扰。
我没有那么虔诚的敬香取信于佛,厄运或不幸是佛门之外的遭遇,进佛门、进教堂、进道观,也无法从现实中无法超脱,从信仰中无法解救;取经还需更行。
三番五次在寺门做个堂客,想知道自己在这些静修人的门道里烟熏经诵是否可以涤尽浮杂,对自己修枝剪叶,简明地去生活,随和平易地与内心接壤,又不打磨我有型生长的棱角。
我比不得修佛信徒,更做不到无欲无求,佛的去处是为众生,我的去处更多是为自己实现,我没有给询问之人一个真实的供奉之举和引渡的机会。
在去年元旦之日,寺里团年,玄素师傅发来信息邀约,我赶在黄昏前抵达;礼物来不及“体面”准备,卷上十来张四尺对开生宣,带上墨砚,挑选了较满意的中锋兼毫、小号羊毛笔赶去;到时,他们团座在客殿,老者期待又惊奇的眼神看着我,有一位年轻的伤者(约摸20来岁)在轮椅上,与我对视,我看到他内心的不安,他的眼神在闪躲,身体在回避,我记得起,他应是那个玄素老师说是只有佛且纳下的那个只能睡觉的年轻保安吧;我看了看我手里的纸,在阳光下,柔和纯白,我内心是欣喜的,这样的陪伴,我抚摸得坦实着,回看座上,我目光被众人短接,我试图说点什么,或自我简介或道明来意,在安祥的老者和不安的同龄者之间,我无法给出一个适宜又大局的暖场,连声揖和您好——您好,还没说完玄素师傅拉着我的手,说给我沏茶,领着我即刻去静心亭,有要事推商。
“阿弥托佛,姑娘,你来了,阿弥托佛”
“玄素老师,我今天出差回来,时间没来得及,我给您和寺做点事吧”我将纸递出示意
——渐渐聊深了。
“您想过——这无戒痂的剃度是入佛还是只是出尘?从您几次欲行又止的克制,从你们交谈中可以大概了解寺里管事(俗门人)对香火纳贡的要求,您在这儿所受的约制是否有违绝尘之心?”我借着佛给的胆量问到了断情题的刀刃上。
“阿弥陀佛,我出家15年有余,是决尽人和情,舍家皈依佛门;寺是国家的,收容我的是佛,我在繁琐俗世是约制,出家人不言佛门清规无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们一边聊,一边写字;她一边赏阅,一边思酌。
“玄素老师,您觉得是佛给了你有生的力量还是你自己内心的阔达体解了自己呢”我又言辞犀利的直捣一个出尘人心底。
“阿弥托佛、阿弥托佛——”玄素老师温和又恳切的眼神退避着什么,我内心的恶和仁慈一样在让我自憎又自负。
我好不尽兴地收敛了我的无礼与无知,不问了,帮着把寺里可以换的大字都换了,将笔墨纸砚赠予了她,可用来抄经、书意。与其把几十年的隐没和十多年的隐戒倒出来像疯了一样去撕扯拼接或惨淡观望,不如,放过一颗记了情的心脏,让它在信条中再安存些宁静。
回到家是黄昏了,一路听着“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晚上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妙音菩萨品结要颂,妙音来往事非常。
万法唯心不乖张,一心万行随类现。
法雨便施等觉王,甘露遍洒三千界。
众生离苦出尘劫,万法皆在一乘中。
佛不是我用来脱身皈依的庇护所,这是对我静坐的不合理的施渡,佛渡不了我这样的俗气之人,我内心的虔诚只是自驾马,恭前行。
无奈之下,回应:
婆娑三千俗世繁,近来案牍积冗笺。
诸事儡身佛音梵,惟愿世界净弥言。
皈依佛门本尽诚,渊源临了复登门。
但尽世间凡胎人,方着菩提素日盛。
安于修身或自好一生是所向的信仰,而基于过程的漫长,那对于成长是否也应宽容、纾解;不入尘,如何出尘?不自知,自憎,如何补足自信;来自内心的安宁是自我肯定,自在的恭行。
年初,玄素老师说她回乡了,不再回来,临别时,我见——她一头黑发桩相间银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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