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祈祷,除了郭云鹏和一些老学员外,没有一个人此刻不提心吊胆。
他们都知道,大难临头了,如果被教使点中名字的话。
“F班第七宿舍李飞是誰?”一名教使朗声道。
台下鸦雀无声,却是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唯有李飞此刻面色煞白如坠冰窟,他几乎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飞是谁,自己站出来!”见台下没有反应,另一名教使立刻用接近吼的语气喊道。
“数到三,处罚加倍!”
“一!”
李飞猛咬牙,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二!”
教使粗暴的声音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是祸躲不过,不死万万年!只要写的这些话能够让爸妈看见,受点惩罚算什么,值了!”李飞一跺脚,整个人起身而立。
两名教使立马拿着手铐冲了上去,李飞猝不及防之下被掐住颈脖,粗暴地摁在桌上,双手反铐在背后。
“你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教使凶狠的语气让他不寒而栗,心下不禁怀疑自己和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非得整死不可。
教室内的其他人依然目视前方,对发生在李飞身上的事不敢多看一眼,只有詹梵偷偷侧了一眼,然后双手捂着眼睛,无奈地轻叹一息。
教使带走了李飞,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点反抗,因为都是徒劳。教使都是退伍兵和流氓恶霸出身,又手握武器人多势众,反抗只能让自己徒增皮肉之苦。
随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教室内的气氛不仅没有缓解,反倒变得更加压抑。
“好,我们现在继续来看下一篇。”讲台上,老师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点评作文。
之后,又有三个愚蠢的新人被教使带走,气氛也在这种情况下越发凝重。
不过詹梵却有了意外的收获,昨晚新来的漂亮女生居然完美回避了新人定律,不仅如此,教使们三番五次冲进教室拷人时,竟也能目不斜视异常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根本无需大惊小怪。
“我愿跪在父母大人面前,乞求他们宽恕我曾经的无知和错误……”
“F班第七宿舍,花笙。”
“这位同学写得非常好,反省非常深刻,堪为大家榜样!”老师高兴地笑道。
“原来她叫花笙,这新人不简单,比许小莲那种废物强太多了。”詹梵轻抚着下巴,心中暗道。
许小莲就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女生,从踏入宿舍的第一天起,就总是突发性哭,白天也哭,晚上也哭,肚子饿了要哭,吃得太饱要哭,这让詹梵很不满,来到这里就等同于来到地狱,若是没有向死而生的决心,还不如趁早跳楼解脱,免遭人间之罪。
许小莲是第一批新人,和胖子罗富鹏一块来的,两人只差前后一天,都没能逃过新人定律。
之后是那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名叫陆非,同样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倒是李飞和花笙的表现让詹梵感到意外,原本他以为又来了两个不谙世事的愚蠢小孩,必然会被新人定律虐得遍体鳞伤。
但结果却……
李飞的表现虽不尽人意,但比起许小莲、罗富鹏、陆非三人却是强出不少,花笙更不用说,作为新人,仅仅第一天的表现就堪称完美,甚至超过了很多半年的老学员。
詹梵觉得冷静和智慧是衡量一个人在这里能否活下去的唯一标准,而花笙显然具备这一切。
此时,他看向花笙的目光已是焕然一新。
“或许,她能够成为我的盟友也说不定。”
……
李飞被教使押着肩膀,恐惧的走在过道内,每经过一个房间心里都会跟着抖一下,直到三人在一个生锈的铁门前停下。
个子高一些的教使掏出钥匙打开铁门,随之一股潮湿发霉的恶臭从里面涌出来,两名教使立刻皱起眉头,显然对味道感到不悦。
“进去!”
李飞感觉到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向前一个踉跄摔倒在水泥地上。
紧接着,橡胶警棍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他一边嚎叫一边在地上挣扎着翻滚。但教使可不会手软,李飞叫的越惨,他们就越是兴奋,下手也就更加用力。
抽打了差不多半小时,李飞遍体鳞伤,嗓子都喊嘶哑了,两名教使才气喘吁吁心满意足地停下活计。
“小畜生崽子,弄死你!”高个教使咳出一口浓痰吐在李飞身上,另一个精瘦一些的教使捡起墙角的一根粗麻绳,将绳子的一头穿进天花上的铁环内。
他们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飞拖到铁环下面,用粗麻绳在他两只胳膊上紧紧缠绕了六七圈,然后打上一个死结。
二人抓住粗麻绳的另一头,然后一同发力,将地上的李飞整个吊起,直到脚尖离地二十公分,再把粗麻绳系在水泥地上的铁环内固定住。
这样,李飞整个人就被吊在半空中,无法动弹更无法逃脱。
“小子,在这慢慢等死吧!”
精瘦教使嘴角浮起一个暴戾的弧度,二人笑着转身走出房间。
“嘣!”
随着冰冷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房间被吸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只剩下逐渐衰弱的回声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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